“那你桐大叔還要我去他那裏幹嘛,莫非是擔心我還會贏了他不成?”
女子娓娓道:“他是重塑前期,而你是融合後期,境界相差很懸殊,你應該是沒有一點勝算的。”
瀾坤沉沉道:“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女子又道:“但是我桐叔為人很好,他對自己的對手向來就很敬重。”
瀾坤疑問道:“無論比他強的對手,還是比他弱的對手?”
“隻要是他的對手,他都敬重。”女子宛然一笑,道:“所以他才想請你過去,吃一頓晚餐,對你敬重敬重。”
聽了女子的話,瀾坤總算知道桐猛請自己過去一趟的意圖,隻是瀾坤此刻目立不動,腦海中卻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這桐猛也會對對手敬重?打第一場比賽、打枉歸天的時候,他把自己從內到外的隱藏,改了麵貌,換了衣物,實力隱藏了一層又一層…我看他不是敬重對手,而是對此次比賽勢在必得,對每一個對手都想要了解透徹!”
不說桐猛是出於對對手的敬重,還是想要把對手了解透徹,免遭再輸掉一場比賽的心理,才邀瀾坤去他那裏一趟,單就說桐猛今天的第一場比賽,那桐猛無意就是倒黴的。
瀾坤一直想不通,女子為何要在比賽就要分判出勝負的時候,奇奇怪怪地端了一碗水給桐猛喝?現在他同女子一起朝桐猛住宿處走去,也就有了問這個問題的機會:“你是怎麼做到給你桐大叔端水喝的?”
“我怎麼做到?”女子與瀾坤並排走在街道上,“難道你也看出了我是有意這樣做的?”
瀾坤失笑道:“恐怕每個人都不難看出。”
“沒錯。”女子忽然把頭側向右身的瀾坤,邊走邊道:“我就是想使他輸掉比賽,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了,因為我已經向他解釋清楚。”
瀾坤立刻問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女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問道:“你好象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麼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瀾坤難得一見的朝女子拱了拱手。
“我姓枉,後麵是兩個字:顏抒。”
“枉顏抒?”瀾坤盯著女子道。
“是我。”
“你也姓枉嗎?”瀾坤想到了什麼,“枉歸天是你的…”
“是我哥。”女子誇獎道,“想不到你反應還瞞快,我隻一說,你就想到了。”
那麼女子向桐猛端水,替枉歸天爭取到比賽緩和的時間,也就有了答案。隻是,瀾坤依然還有一點想不通,他問道:“既然你是桐猛的侄女,而枉歸天是你的哥,那為什麼在擂台比武的時候,你哥好象與桐猛根本就不認識?”
“也難怪你會這樣問。”枉顏抒道:“我是半年前從家裏出來遊曆,才認識了桐猛大叔的,他人很好,幫助了我許多,我就做了他的侄女,我哥對於這件事,也是在比賽之後,我向他說明,他才知道的。”
“那你為了讓你哥贏得比賽,就狠心讓你叔叔輸掉比賽啊?”瀾坤似笑非笑,像是對桐猛感到可惜,又像是對枉顏抒的做法有些不滿。
“這也確實不好選擇。”枉顏抒認真說道,“我當時就想,叔叔的境界很高,輸一場比賽算不了什麼。哥才融合後期,後麵幾場,會有很大幾率遇上勁敵,所以,我不想讓我哥第一場就輸掉。”
“那你可真是一名好妹妹。”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在街道上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就在他們轉過三條街道,女子腳步頓住,朝瀾坤道:“到了。”
瀾坤微抬起頭來,就發現這是一家名叫“來福”的酒樓。
“就是這裏?”
“就是這裏。”
酒樓很大,有好幾幢房屋,他們兩在這酒樓中轉折過一條走廊,豁然來到了一個小院前。
小院不是特別的大,一左一右,各生長有兩棵大柳樹。柳樹在暗淡的天光下柔軟地垂著絲絛,柳樹之後,是一道進門,門內燈光亮堂,桐猛的人就在門內。
“桐大叔,瀾坤跟我一起過來了。”還在院口,枉顏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快進來吧,我和你哥都在屋內等著呢。”
瀾坤與枉顏抒就同步朝門裏走去。“好香。”還未到門內的時候,瀾坤的鼻子就嗅到了一股美味的肉香,他感覺這屋內一定有一桌豐盛的菜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