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喪師
夜,寂靜如水,
今夜的月光還算清冷明亮,借著月光行刺可不是一個刺客該用的法子。
街頭巷尾早已經沒了人煙,放眼看去,出了一條條被踩得鋥光的石板路上有著些許月光被反射出來,其他的都是如常,熊浩甚至可以聽的到房裏孩童的哭聲,而後又是母親悉悉索索爬起來的聲音。
“浩兒,這次的任務交給你來完成,張家今日開著宴會,想來沒個把時辰是完不了,待得他們酒足飯飽,你也好送他們上路!”
逍遙子冷聲說道,就好像這數條人命在他的眼中根本什麼都值不得。隻是令人奇怪的是,熊浩竟然也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向著師父點了點頭。
這次的任務不一般,任務對象是泰寧縣有名的張家,富甲一方。而任務的不一般之處就在於,這個任務是是百姓聯名下的!
從來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這在暗河之中幾乎是永遠不會出現的,所以,這是百姓直接到逍遙子那擺下的。報酬不多,隻十幾兩而已,沒有往常十分的十分之一,但是他接下了,他從不拒絕任務。
張家是泰寧縣有名土豪劣紳,這些年他從百姓手中兼並得來的土地上達百千畝,問題是這樣毫無忌憚的兼並土地竟然沒有得到官府的製裁,反倒是官府有聽之任之之意。
子時剛到,熊浩和逍遙子推門進了張家,至於張家的護院,隻用劍鞘便是被拍了下來,絲毫沒有費工夫。
原本就喝得醉醺醺的張家等人連同張家請來的共有三十幾人,全是附近縣裏的大財主。熊浩不認識人,心想著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想到這,他身形一長,猶如同狼撲進羊群般,劍尖飛血,不多時便是將那三十幾人斬盡殺絕!
但是,還有一個,這人手中還攥著杯子,一揚脖將杯中之物灌進喉間,辛辣之味似乎更濃厚了些,他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這二人。
唐鍥,實乃是唐門棄子,三年前因為擅自闖進唐門禁地偷看唐門絕學《毒經》而被唐門中人通緝,但是他卻逃走了,而且唐門之人三年了也沒能找著他,此間出現在張家的宴會之上實際上隻是藏身在此處而已。
他來這間府上已經有三年之久了,也沒少為這張家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以此來保住他在此間的地位,但至今沒有人知道他是唐門中人,甚至包括這家主人。而有賴於他的謹慎小心和深居簡出,唐門始終是沒能找到他。
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他一直在給自己找理由,回去認罰,可能將自己的下半生陷入黑暗之中,不回去,那也就隻好做些鷹犬!
但是今日,他不得不出手了,來人雖然隻有兩個,但是出手極快,顯然是經驗豐富的殺手,用的都是一招致命的招式。
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另外一個是個眼神極亮去又頗為飄逸出塵的中年人,他這扮相,永遠不會讓人將他和刺客相提並論。然而唐鍥知道,這中年人定然不會是個好相與的主兒,眼下這毫無表情的青年應該是他的徒弟,從他那出招近身的生澀手段看來,唐鍥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青年既然是中年人的徒弟,那隻要是自己將他拿下了,那中年人定是會投鼠忌器!
所以他選擇了蟄伏,這一蟄伏,宴會之上的所有人,除了自己,盡數殞命!也正是這個時候,唐鍥覺得機會來了,唐鍥一腳踢翻身前的桌子,那桌子翻著個兒向那青年砸了過去,而後他雙腿一曲,身子立刻便是從平地裏升起七八尺高,雙手同時發力一甩,立刻便是有著六十多道暗器爆射而來!這種時候若是再傻不拉幾的去比身手那隻怕是要死在這裏,是以唐鍥一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浩兒回來!”
逍遙子見狀大驚,一個箭步閃身向前,便是來到了熊浩的身後,單手一帶便是將後者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另一隻手舉劍畫圈,而後猛的便是刺向了唐鍥,而那唐鍥發出的暗器幾乎盡數落在了他的手上!沒有辦法,這種大麵積散播的暗器他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也不能去躲的!
逍遙子的那一劍正將唐鍥的肩胛骨給刺穿了去,而後便是沒有太多動作!但他仍舊站著,看他的樣子,左手點住右手經脈穴道,使得毒素不會迅速蔓延開,在唐鍥看來,他似乎還有做困獸之鬥的樣子。
唐鍥見逍遙子中了自己的五毒神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五毒神砂是唐門的大殺招,中毒之人若是沒有唐門解藥,那就是一個死!
唐鍥想笑,但是自己也是被刺肩胛骨,若是不及時就醫,恐怕也有些危險,再一個卻也擔心後者暴起拚命,微一思量,趁著那青年還沒反應過來,而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可節外生枝,腳尖一點便是飛身上牆,一閃身便是消失了去!
撲通!
逍遙子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是向地上倒了去,幸而熊浩身形一前將之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