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畢振功正站在窗口,揮手一拍把紙糊的窗戶打飛了出去,雙眼露出凶厲的神色看著李大夫。
“大幫主,你都聽到了,”李大夫露出苦笑,嘴裏歎了口氣站起身,滿臉平靜的看著畢振功。
畢振功雙腿一用力從窗外跳進了房間,伸手揪住李大夫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滿臉狠辣的湊了過去,恨聲說道:“李先成啊李先成,這麼多年我們兄弟待你如何,你自己心裏應該有數,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李先成仰頭哈哈大笑了一聲,衝著麵前的畢振功說道:“大幫主,自從我來到咱們寨子您待我是真心不錯,可您又是否知道我為何會來咱們寨子生活?”
畢振功冷哼了一聲:“當然知道,老二說你們全家被澤天城那個狗官抓了起來,打算在菜市口砍頭,是他看不過去,才帶著一夥兒弟兄把你救了下來,可惜你的家人老的老小的小,被那些狗腿子放箭給殺害了,我可有說錯?”
李先成臉上帶笑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滿心報恩,反而想要謀害我們弟兄?”嘴裏暴喝一聲,畢振功雙手一用力,把李先成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報恩?什麼恩?滅我滿門的恩情嗎?那我還真是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報,”李先成嘴裏流出一絲鮮紅的血液,抬起頭瞪著一雙眼睛喝問。
畢振功一愣,高舉的拳頭停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著李先成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先成伸手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遞了過去。
畢振功接了過來,來回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李先成。
李先成坐了起來,後背靠在床沿,指著畢振功手裏的白色手帕說道:“這是當年二幫主付診金時留下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貼身放著,腦海裏總是會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況。”
畢振功把白色手帕摔在李先成的臉上,衝著他張嘴怒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先成喘了口氣,抓著白色手帕的手緊握成拳,咬著一口鋼牙恨聲說道:“當初我也以為是那狗官想要謀害我們一家,拿我們去頂替罪名,好遮擋住他的無能,誰知道,有一次一個弟兄喝高了,我在幫他醒酒時,聽見他酒醉時說出的真話,卻是因為二幫主幫忙才害的我家破人亡。”
“這是為何?”畢振功急聲問道。
“且聽我從頭說來,”李先成擦去嘴角的血,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嘴裏輕聲講解了起來:“還記得十多年前,有一次大幫主傷重垂危,急需一位大夫幫忙診治,可是這城外的小鄉鎮裏哪來的醫術高明的大夫?沒辦法,二幫主隻好冒險趁著黑夜進入澤天城,帶你來到我家請求幫忙,當時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也就出手幫你診治了一下,救下了你的性命,您還記得吧?”
畢振功聽到這裏臉上的狠厲消退了一些,嘴裏輕歎了一聲,點頭說是。
“您還記得就好,當時二幫主留下了不少的診金,就是用這塊手帕包裹的,”李先成點點頭,手裏抓著白色手帕揚了揚,繼續說道:“我以為這件事就那麼過去了,誰想到,沒過幾天,一群官差把我們家圍了起來,在我的房間把這塊帕子搜了出來,說這塊帕子乃是贓物,就這樣我們全家老小都被抓進了牢裏。”
“贓物?”畢振功伸手搶過白色手帕,放在眼前仔細瞧了半天。
“澤天城內有一家綢緞莊在一夜之間滿門皆死於非命,莊裏的金銀錢財和上好的布匹全都消失不見,這塊帕子就是他們家的,”李先成指著手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