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孟然的高熱一直不退,天無咎也越發的狂躁。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孟然身子向來健朗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天無咎已經完全按不住性子叫嚷了起來。
這幾日他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幾乎近處能來的名醫都來了,遠處的也還在趕來的路上,可是接連幾日的看診,欽孟然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
“公子,老朽無能~~~!”又是一句無能,這句無能將天無咎心裏的怒氣逼到了幾點。
啪啦~~!一揮袖掃落桌上的茶盞“無能?你們還真是夠無能的~!!如此留命何用~!”說著竟是要對大夫下死手。
“無咎,你這是要做什麼?”禦君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天無咎揚起的手。
這兩天他不隻一次看到無咎想要殺大夫的舉動了,這樣的情形他阻止了不止一次。
“君風,你放手不要攔我!我現在心裏氣惱的很,你就讓我發泄下吧!”說著那一掌在禦君風手裏掙紮著還要落下。
“你給我冷靜,孟然被稱濟世劍儒是因他為人正直,心念天下,你如今因他殺醫,想過他醒後知道,心中該是何種滋味嗎?再者你因大夫醫不了便殺了他,你讓天下其他醫者如何敢來?”
看著禦君風一改往日冷漠的麵孔厲色質問自己,天無咎聽勸了,可是胸中那口氣也隨著剛才的怒火散了。
“其實我想了想,最近我們接觸過的有嫌疑的,也就是那個題紅箋。可是他已經被孟然重創,活下來幾乎不可能,若孟然真的因此而喪命,那我便是元凶。要不是我好*色起了玩耍之心,也不會讓他有次劫難。”
天無咎將自己這兩天的壓力與自責傾吐了出來後便委頓在椅子上不再說話了。禦君風看好友這般自責,一時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其實禦君風內心也很焦急,孟然已經如此狀況,無咎又早已亂了陣腳,若是他再不理智孟然才真的是危險。
“快,你們快出來!!我帶來了一位神醫!”兩人乍聽赤煉血的喊叫聲,先是一愣,對望了一眼,才前後步出屋內。
赤煉血這兩天在王府看著愁雲慘淡的二人,心中難受,撂下一句“我也去幫忙找神醫”的話就離開了。禦君風二人心中當然明白赤煉血初來九州人界哪裏能認識什麼神醫,頂多是小孩子添亂罷了,因為沒時間分心管她,就任由她消失了兩天。
二人被赤煉血的叫聲引到屋外就看出園中那抹紅影十分雀躍,似是心情不錯,隻是園中隻有她一人身影。
天無咎試探的問了問“你說的神醫呢?”
“你等下啊!我剛才一興奮跑太快了,神醫腳程慢可能沒跟上。”
赤煉血剛說完,一個陌生的聲音接道“在下雖然不及姑娘神速,可是也並不慢啊!”就見廊腰縵回處出現一悠哉人影。
此人頭戴粗布巾,身上衣衫已有些陳舊,本是深藍的道袍洗的微微泛白,腳上那雙破草鞋上還粘著枯草沫和沒來得及磕掉的泥巴。
手裏拿著的那個髒兮兮的破布幡子上麵寫的字還算不錯,隻可惜卻是江湖上最俗氣的“鐵口神算”四字。
“一把破布幡,一雙爛草鞋,磕磕碰碰向前走,跌個大跟頭。你若笑我盲,我更樂君傻,人世本就看不透,誰人不是睜眼瞎?”
詼諧幽默的詩號後,這個怎麼看怎麼像江湖騙子,留著三撇胡子的破爛道士。終於用手裏掛幡的那根摸得鋥亮的竹竿摸摸索索走到了天無咎等人麵前。
天無咎臉上的肉氣的直哆嗦,在牙縫裏艱難的擠出幾字
“這個瞎眼的術士就是你說的神醫~~~~?”尾音已經氣的有些顫抖。
“你別見他眼睛盲,他可厲害了,我剛在他一邊隻是走過他就知道我們這裏有病患。
“什麼”?赤煉血的這個回答瞬間澆滅了天無咎的怒氣,這才偏首看了看這個穿著寒酸的江湖術士。
禦君風還是比較理智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這裏有病患?莫不是裝瞎?”說完劍指一掃,術士臉上蒙眼的布條斷裂四散露出了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
準確的說這個人雖然留著胡須但是並不老,就是長得並不好看甚至還有些猥瑣,蠟黃的臉上能看出長期的營養不良,可就是這樣臉上偏偏生了一雙形狀不錯的眼睛而這老天唯一的饋贈竟然還有殘疾,一時讓人心中唏噓。
術士並沒有閃躲動作,隻是感覺臉上一涼,摸了摸發現布條不見了,有些生氣的說道:“究竟還醫不醫?要不是這個姑娘說你這裏是王府本仙還不來呢!”說完哼了一聲傲氣的翹起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