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的夏侯,老子憑什麼給他麵子!”一聲大喝從下首的軟榻傳了過來。
正和韓子高談論的王澤聽到這麼一句飽含人身攻擊的話,當即扭頭看向了堂內南朝官員們就坐的區域,聲音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程雪瑩的火爆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她氣呼呼的跳了起來指責道:“我家夏侯不遠萬裏從東海來到這裏,助你等平定閩浙各地豪強,竟敢如此無禮!”
程雪瑩的話音未落,就見一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官員站了起來,看樣子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
之前周文華介紹南朝官員時說過這人的名字,是韓子高軍中的一名祭酒,王澤隻記得這人姓顧,具體叫什麼名字記不清了,反正是東吳時期顧雍的後人,也是江南世家豪族出身。
這顧姓男子起身時,旁邊有兩位和他相熟的官員扯著他的衣袖,不讓他站出來,結果顧姓男子喝了酒,使出一股蠻勁掙開了二人的拉扯,甚至將衣袖都扯破了。
顧姓男子看著程雪瑩,麵色輕浮的笑道:“哈哈,我等官員男子在此談論軍國大事,你這女子不謹守本分,竟然出口指責於我等,莫非不知男女之大防麼?不在家相夫教子竟然到處招搖示人與麵,莫非歌妓乎?”
程雪瑩被這人一番惡毒的話說的麵前一黑,差點昏倒,氣的朱青青拿起麵前的一尊青銅酒樽就要砸過去。
沒等朱青青動手就看到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撲’的一聲,一個酒樽砸那顧姓男子麵門,那男子當即被翻在身後的軟榻上,頓時鮮血就浸濕了軟榻上一大片的軟墊。
酒樽是王澤扔的,堂內的南朝官員看到後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對眼前的這一幕不可思議,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本來這人喝醉了發一下酒瘋,說上幾句胡話王澤也不會在意,頂多是等他酒醒之後來跟自己道個歉就可以了,可是這人不知好歹竟然對程雪瑩出口不遜。
程雪瑩作為王澤的義姐,程衝的大女兒,又是好哥們程虎的姐姐,這次又跟著自己遠行到此,王澤怎麼可能眼看著程雪瑩被這人欺辱,而且王澤的威嚴也容不得冒犯。
另外作為南陳的盟友,自己是來幫助南陳平定叛逆的,要是自己受了南陳軍中一個世家子的侮辱還不有什麼表示的話,那麼顯得自己也太賤了。
韓子高本來武功高強身手不錯有可能攔下那個酒樽的,可是因為沒有意料到王澤會忽然就將酒樽丟出去,也沒有攔住。誰知道王澤本來還是笑眯眯的,忽然就將酒樽擲出去了。
雖說王澤現在剛滿十歲,可是從四歲就開始泡藥浴,加上跟隨父親王勇每日學習武藝,身手也是敏捷有力,隻是一下就將那男子砸翻掉了。
韓子高眼見於此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一個是自己麾下的世家子,另一個是來幫助南陳平定地方的盟友。於是隻好讓人趕快把那顧姓男子扶起來去看大夫。
之前拉住這男子的另外兩名南朝官員急忙去扶起他,顧姓男子剛才隻是被砸的有些暈眩,這會被人扶起來又開始破口大罵王澤。
‘這哪是往日彬彬有禮的世家子弟,分明是潑婦罵街呀’韓子高心想,他對著這男子喝道:“顧祭酒且住口吧,此事因你而起,還要繼續無禮下去麼?”
往日因為韓子高是臨江王陳茜的心腹,這顧姓男子還對韓子高比較聽從,這回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導致‘酒壯慫人膽’還是別的原因。
這男子聽到韓子高責罵自己,頓時手指著韓子高連他也一起罵了起來:“我顧氏數百年豪族、一品家門、吳郡郡望;你個韓蠻子不過是個臭鞋匠出身,隻依著你那婦人容貌得了臨江王寵信,讓你領軍當了大都督,如今竟然喝罵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