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喝了一大口井水黃瑞就覺得汗水瞬間就從身體的各個毛孔不停的冒出來,在這炎熱的天氣裏,原本不知道被浸濕了多少次的衣服又一次被大片的汗水浸濕透。
隱隱的黃瑞覺得自己的胸口位置肌膚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這是被連日的汗水浸泡造成的,葛布做成的汗衫上一層摞一層的鹽漬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奇特圖案。
有些民夫怕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壞,幹脆光著膀子,露出來早已被曬得黝黑的脊背,汗水彙成一股水從脊梁骨流下來,連褲腰處都全是水津津的。
趁著擦汗的空當有的民夫看了一眼前麵的路,在被陽光曬的炎熱無比的地麵蒸騰著,空氣都已經開始扭曲起來,好像是有一堆火在前麵燃燒一樣,前麵的景色不停的擺動著。
“都快點走!軍令要咱們明日午時前必須趕到安德郡,若有延遲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們都要斬首示眾!明天就是端午節,要是按期趕到大家都有獎賞!”這是負責押送車隊的齊軍卒長在催促。
這次負責押送車隊的北齊士兵大約有一都三百人,這時的軍隊大都是將領自己去招收,因此一都的人數很不確定,少的不過百十人,多的甚至能有七八百人,這夥士兵的人數算是比較符合標準的了。
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就連這些齊軍士兵也不怎麼願意在大中午的這時候就趕路,可是無奈的是軍法無情,他們必須要在明日午時前趕到安德郡,如果不連著趕路就連他們這些士卒都會遭到軍法的處置。
於是在都頭的帶領下一個個也是無精打采的前進大部分士兵都是撿著路邊的陰涼處行走,還有些士兵為了省些力氣甚至將兵器悄悄的放在民夫拉著的糧車上,渾不管這些民夫本來拉車就已經很累了。
這些民夫雖然一個個也很憤怒,可是跟士兵們是‘有利也講不清’的,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暗自忍耐著、隻期盼著老天爺開眼來懲罰這些士兵。
在齊軍的催促下民夫們又一次加快了步伐,就在這時黃瑞前麵一名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忽然就倒在了地上,要不是另外兩名老人護著估計能被車軋死。
緊跟在後麵的黃瑞一見如此,立即和旁邊幾輛車的民夫一起急忙將老人扶起來送到了路邊樹蔭處,隻見老人額頭發青顯然是中暑了。
一名齊軍士兵看到這邊的情況之後快步走了過來,嘴裏還大喊著:“呔!那邊怎麼回事?要是耽誤了時間可是要找死麼?”
黃瑞看了看老人的狀況,然後站起來大聲對那名士兵回答:“軍爺,這位老人中暑了,我看還是讓大家歇一歇吧,養好了精神才好趕路呀!”
這名士兵也知道民夫們趕路的辛苦,因此他遲疑了一下對黃瑞說:“那你等一下我給什長稟告一下,另外趕緊用水給他擦一擦!”說著遍轉身離去。
看來這名士兵還是良心比較好的,黃瑞心中暗想著,結果一名民夫遞過來的陶罐,將毛巾沾濕了給那名老人擦了起來。這會一直在幫別的老人拉車的穀愷和羅斌也趕了過來幫忙。
在諸人的忙碌下老人又緩緩的張開了眼睛,隻是身體虛弱有些站不起來,就在這時就聽得一聲馬鞭響,圍在外麵的民夫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你們這些一錢漢,讓你們拉個車又不是去送死,竟然還敢偷懶!看我抽不死你們!”原來另一名鮮卑隊率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帶著十來名士兵趕了過來,使勁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將圍攏在一起的民夫們打得慘叫連連。
正當這名鮮卑軍官要用鞭子抽打躺在地上的老人時,一隻手抓住了鞭子,鮮卑軍官定睛瞧去隻見一名青年一手扯著鞭子,這人正是黃瑞,他一邊對自己說:“這位軍爺,天氣實在太熱了這位老人家中暑了,還望軍爺寬恕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