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馬川上耕種了近四分之一的土地,可是卻有很多遭到了蝦夷人的破壞,等到明年收獲前還會有大量耕地受到破壞,這樣一來平馬川上收獲的糧食明年依然不能滿足本地大軍、人口的食用,還是需要王澤的輸血,更不要提將這些民兵的家眷接過來了。
自古以來,糧食問題就是一個國家、文明的根本所在,並不是你發展一下商業就可以把國家強大起來的,對於這一點王澤看得很明白,所以他在平時也在不斷的對胡秉常等、官員、將領重複這個問題。
特別是在生產力並不強大的南北朝時期,這又是一個亂世,隻有保證了充裕的糧食,才有資格說其他,不然一切都是沙灘上的城堡,經不起任何的風浪。
後世有很多人以為,中國的落後就是因為商人地位低的緣故,好像回到古代將商人的地位抬高,讓商人參與國家大事、製定政策,這樣一來中國就可以迅速強大似得。
對於這種觀點王澤一向是呲之以鼻,古代中國曆史最強大的時候就是糧食保證充裕,商業受到壓製的時期,這時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外族,都會被中原王朝所擊敗,甚至覆滅。
而當商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後,看著國家的經濟越來越繁榮,可是國家的國力卻在迅速下降,曆史上商人亡國的例子不勝枚舉,光是明朝的滅亡就可以說是滅亡在大地主、商人背景的東林黨手裏。
作為王澤的嫡係,胡秉常一向很清楚王澤的想法,因此他一來到平馬川就開始鼓勵民兵們對本地土地的開發,隻要將整個平馬川開發出來,可以說整個東海都不會再缺乏糧食。
如果能夠順利的將整個平馬川開墾出來,這整整兩千四百多萬畝良田生產出來的糧食,足足可以供養目前整個東海的民眾、奴隸食用三年以上。
可是不解決蝦夷人和倭人的襲擾問題,眼前的這一切都隻是浮雲,哪怕要實現也要耽擱好幾年的時間,這對急著開發整個東海的王澤是很不利的。
對於三齊之地一些人的想法,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胡秉常心裏也很清楚,這種思想如果使用對了方向,對大家都是一個激勵作用,可是萬一有些人心思歪了一點,那對整個團隊的破壞力也是極強的。
想到這裏,胡秉常一回頭卻發現身邊的那名校尉仍在,於是他皺眉道:“不是讓你去通知各屯堡的那件事麼,你怎麼還不去?”
這名校尉苦笑道:“胡將軍,我剛才已經出去了,可是咱們現在不用擔心了,小侯爺的援軍來了!”這名校尉剛剛出了大營,就遠遠的看到附近的海灣處駛來大批的海船。
不用說這肯定是小侯爺王澤派來的援軍,而且海灣內是一個條件非常好的港灣,雖然碼頭還很簡陋,但是由於良好的港口條件,卻可以停靠數十艘三千石級別的海船。
可是等這名校尉來到胡秉常大帳的時候,卻被胡秉常看成是一直沒出去的樣子了,讓這名校尉有些哭笑不得。
接到援軍來到的消息胡秉常當即激動道:“快快隨我前去迎接小侯爺!”說著就衝出大帳帶著自己的親衛們一股腦的騎馬遠去,隻留下報信的校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吃了一鼻子的灰。
當胡秉常來到十幾裏外的港口時,那裏已經有數千名蒼狼營士兵下了船來,為首的將領正是張航,這時碼頭上的數十艘大型海船上有大批的騎兵正在牽著自己的戰馬不斷的登上陸地。
這些戰馬由各自負責的騎兵親自牽引,通過特製的引橋從一艘艘戰船的甲板上踏著輕輕地腳步走下來,期間也發生了幾起戰馬忽然發脾氣不願下船的事情,弄得一群騎兵出了一身汗才把自己的戰馬拉下來。
對於張航,胡秉常並不是太熟悉,畢竟當初張航留在三齊之地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短,因此二人相互行禮後也隻是聊一些家長裏短,然後慢慢的等待船上下來的人。
等大群的騎兵們趕著自己的戰馬亂糟糟的從碼頭走到岸上的時候,最大的三艘大船上開始出現一大群身著儒服、常服、玄衣等各式服飾的文官、文吏等。
這些應該是小侯爺隨身攜帶的幕僚了吧,胡秉常心想下麵應該是小侯爺出來了?
讓他失望的是,後麵隻出來一名身著素色儒服,頭戴黑紗正冠,手持白羽扇的中年儒士,仔細一看卻是羊枯,其後羊枯也沒有再等別人,就在眾人的簇擁下緩步從甲板上順著踏步慢慢走來。
這讓久等王澤的胡秉常大為不解的問張航道:“張將軍,為何不見小侯爺?這次羊先生都來了,小侯爺不是也應該來到這裏了嗎?”
張航搖搖頭道:“本來這次小侯爺說是要親自披掛上陣的,可是船隊走到長州城附近海麵時,小侯爺忽然改了主意,便上岸去了,不過這一次我們支援你這邊可是來了差不多兩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