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朱伯符手裏的馬槊停了下來,眼睛直盯著發出聲音的一處草叢,這處草叢有三四尺高,又落滿了積雪根本就看不出來還有人躲藏在裏麵。
剛才跟著秦翰來到這裏觀察蝦夷人的時候朱伯符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感覺好像是有人在附近窺視自己,可是反複查找都沒有發現那個人,朱伯符隻是以為自己可能是感覺錯了,也就沒有再繼續找下去。
直到自己準備離開時走到這裏,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忽然變得更加強烈,他頓時知道在自己附近必然有人隱藏,隻是沒有想到卻是有人躲在這處草叢裏麵,而且說的還是漢話。
“既然我知道你藏在這裏了,就趕緊出來吧,難道還要我來請麼?”朱伯符用手裏的馬槊遙指著麵前的草叢緩步走了上前,哪怕幾名士兵急忙上前要擋在他麵前都被他喝了回去。
朱伯符對於自己的本領還是非常自信的,雖然朱伯符自幼性子比較疲懶,而且父親朱睿的武藝也隻是一般水平,但是架不住有大伯王勇、二伯程衝這兩個高手在呀。
自從王澤覺得亂世還是要多學點武藝護身開始學武後,包括程虎在內的朱伯符三人就在王勇、程衝兩人的高壓下可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夫練習武藝,要不然朱伯符三人也不會有今天的這般武藝。
除了有王勇、程衝這兩個高手教導外,朱伯符這兩年來在倭國更是不斷的在和倭國軍隊交手,可以說隻要出了大營時刻都處在危險中,要是朱伯符不把武藝練好恐怕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朱伯符走到今天多少也算的上是一個武藝高超的少年將軍,可是非常不容易的,這幾名士兵知道朱伯符的武藝於是也緩步退開兩步,但是手裏的弩箭依然指向草叢。
而之前便前來刺探情報的老張和付偉臉色也很難看,他們也是在附近監視蝦夷人的行動,在這裏呆了足足有五六個時辰,可是竟然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裏隱藏了一個敵人。
對於這種疏漏可以說是每一個斥候都不能原諒的,他們沒有跟著緊盯著發出聲的草叢,而是向四周看去,既然這裏都會躲藏著一個人,那麼附近還會不會有其他人躲藏呢。
對於老張幾人的行為朱伯符沒有多過幹涉,畢竟是山林裏一切都要特別小心,他隻是緊緊盯著眼前數丈外的草叢,雖然那人說的是漢話,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是敵人裝扮己方士兵來麻痹自己的呢,因此包括朱伯符身後的幾名士兵都依然做好了戰鬥準備。
就在眾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秦翰就看到數丈外那一堆落滿大雪的草叢中慢慢站出一個渾身上下亂糟糟的人影,要是沒聽到他說話真的和山精樹怪也差不到哪裏去。
咋一開始秦翰還真的被冒出來的這個人影給嚇了一跳,不過當他看清楚這個人身上的裝扮後也就放下心來,這肯定不是敵人,應該是直屬於蒼狼營的斥候。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營伍的,但出身於將門世家的秦翰對於王澤整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是知道的,這人的裝扮他知道這是蒼狼營的樹妖斥候,看來己不遠處必然有一支蒼狼營的隊伍,也不知道到底是曹安的手下還是孟顯的手下。
“你是何人手下?怎麼會在這裏?”朱伯符示意士兵們將手裏的弩箭放下,但是他手裏的馬槊卻依然拿在手裏問道。
眼前的樹妖斥候順手將頭上帶著一大堆亂糟糟玩意的帽子摘下來,露出裏麵一張年輕而又普通的臉來,讓人一看便會心聲好感。
這人明顯認得朱伯符,於是便現出笑臉道:“原來是朱校尉當麵,在下是曹將軍麾下的蒼狼營樹妖斥候李彪,便是奉我家將軍之命來此處偵查,剛才看到你們來還以為是敵人,便躲了起來還請朱校尉勿怪。”
看到朱伯符臉上的戒備之色緩和下來,李彪也是暗自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任誰突然被一群人用弩箭指著自己,恐怕都會嚇一跳。
特別是當李彪看到朱伯符手裏拿手臂粗細,長達一丈半的馬槊更是覺得剛才太險了,要不是自己看到朱伯符發現了自己及時開口,不然豈不是要被這跟馬槊當成肉串穿起來?
李彪一邊抹了把冷汗,一邊一臉諂媚的笑道:“本來這裏的蝦夷人是我們蒼狼營先發現的,不過既然朱校尉也帶人發現了這裏,要不這支蝦夷人部落就由我們兩家聯合起來對付吧?”
朱伯符沒有立刻開口,他低頭沉思這裏麵的道道,對於李彪之前的話朱伯符不是太相信,眼前這家夥明顯是認識自己的,可是之前卻躲起來不見自己,究其根本原因,還是騎兵和步兵之間的爭奪。
隻要這名樹妖斥候不露麵,那麼以自己的實力肯定無法單獨對付眼前的蝦夷人部落,要是找幫手的話姬翔、楊武等騎兵又基本上已經返回了,程虎眼下又沒有消息,這樣一來自己無法找到盟友,最後隻能無奈返回。
等自己走後蒼狼營卻可以集中所有的兵力對眼前這個蝦夷人的越冬點進行攻擊,簡直是獨攬戰功呀,這些家夥太惡毒了,要不是自己發現這名叫李彪的蒼狼營斥候躲在一旁,恐怕自己還真的不得不放棄。
隻是對李彪的建議朱伯符心裏有些意動,最終還是同意了李彪這個建議,雖然自己對蒼狼營耍的小手段有些不滿,但是畢竟光靠自己是無法消滅掉這些蝦夷人的,和別人分戰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