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放心!”秦毅正色道,“且不說大家都承蒙陛下厚愛,專門開設了東海商行給大家賺了這麼多錢,而且咱們每個人都是通過戰功獲得了至少上萬頃的耕地草場,哪裏還需要走私!如果真有人參與這些事,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於鋒、彭聰也是連連點頭!對這一點大是大非他們還是很清楚的!有些事情做不得就是做不得!大家又不是缺錢,都有了那麼大的身家了,還用得著在乎這點毛毛雨?
“隻是,將軍!”彭聰皺眉道,“這兩支鐵勒人畢竟是有兩萬騎兵,我們目前騎兵隻有八千,其他全都是步兵,萬一這些鐵勒人見勢不妙要逃走,我們也不可能將他們攔住呀!”
“這個問題嘛!”薑川來回踱著步子,忽然看到大帳外一名昊天道門的隨軍道士,他當即想起這些道長們傳教時的法子,靈機一動道,“咱們軍營裏不是還有數千壇美酒麼?幹脆就以勞軍的名義給這些鐵勒人全部送去!”
“此計妙呀!”於鋒撫掌大笑道,“這些漠北野人從來都是隻能喝那些難聞的馬奶酒,對中原的美酒向來是歡喜不已,更何況咱們的酒又都是高濃度的,他們不知道隻要一壇就可以放倒三人以上呀!”
秦毅聽罷卻不由擔憂道:“可是咱們的酒之前給那些道長們傳教用了很多,之前越冬時咱們的士卒也因為禦寒喝了不少,如今頂多也就是三千壇都不到,根本不可能讓兩萬鐵勒人全部醉倒!”
秦毅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薑川頓時又皺起眉頭來,不過他隨即舒展眉頭道:“這樣也不怕,他們不是有兩支鐵勒人麼,我們隻需要以犒勞突厥大軍的名義,單單隻給最強大的仆骨部送美酒就可以了!
他們兩支騎兵如今相互之間距離五裏路立營,到時候我們全力打擊實力較強的仆骨部,而實力較弱的骨利幹部在夜間必然不敢前來營救,哪怕營救我們也不怕,有五千步軍便可以牽製骨利幹部!其他步騎則全力攻打仆骨部大營!”
雖然骨利幹部與仆骨部兩部大軍是一起行動,但畢竟是部屬不同,因此還是分開安營紮寨,分開的理由當然是這樣能夠形成掎角之勢。
其實真實的原因還是因為兩者之間不信任的關係,鐵勒九姓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麼和諧,既然相互之間有了強弱之分,那麼弱一些的部族當然就會遭到強大一些部族的欺淩。
過去仆骨部便因為要比骨利幹部強大許多,多次將因為天氣寒冷而南下的骨利幹部眾驅逐回去,然後還把他們的牛羊全部奪走,相互之間也時有一些摩擦。
哪怕這次兩部摒棄過去的所有恩怨一起出兵,想要將大室韋部的草場全部瓜分,但是骨利幹部還是生怕仆骨部借機生事,因此骨利幹部哪怕窮一點也仍然堅持另立營地駐紮。
春天的雪畢竟比較短暫,在飄了一天不到後這場雪便停了下來,不過卻給骨利幹、仆骨部的騎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他們這些草原部族出兵,不像漢人出征一樣攜帶大量的輜重糧食,而是像往常一樣驅趕著牛羊而來,這樣隻要有草料就可以,不過如今的大雪不僅讓牛羊食用的草料匱乏,連戰馬的草料都顯得有些緊張。
在得知對麵的夏軍有些服軟後,骨利幹部幹脆將帶來的牛羊全部宰殺,這樣不僅可以節約有限的草料供給馬匹食用,還可以將牛羊宰殺後保留更多的肉食。
一時間,整個骨利幹部的大營充滿了喜慶的氣氛,尤其是下層的普通部眾們更是歡喜,哪怕是常年放牧的他們也不是天天可以吃到牛羊肉的。
身為下層的士兵平日裏的生活其實是很辛苦的,平時吃牛奶、馬奶和其他普通的粗糙食物,災荒時期甚至要以草根為食,因此他們也就是在打仗時才能吃到大量的肉食。
一名小頭目手裏拿著一根羊腿,用自己腰間的匕首削下一片片,一邊吃羊肉一邊喝著草原上的馬奶酒,隻是他還是抱怨道:“要是有漢人的美酒就好了!當初我上一次喝道還是咱們骨利幹隨同突厥出兵北齊的時候!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呀!”
過去突厥每次出兵,鐵勒九姓都要出兵跟隨,因此這名小頭目去過北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他心裏回想的時候,忽然覺得怎麼這酒味越來越濃了呢?
不對!這名小頭目順著酒香味扭頭一看,竟然是一隊漢人士兵推著數十輛大車往仆骨部的大營過去,車上麵赫然全部是香醇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