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好累!
王澤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漫長的覺了,渾身上下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自從自己幾歲就跟隨父親王勇習武開始,似乎已經好多年沒有生過這麼嚴重的疾病了。
咦?遠處好像有聲音!
耳邊似乎遠遠聽到有好多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這些聲音好耳熟,可總有些記不起來究竟是誰在呼喚自己,迷迷糊糊間王澤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窗外射入的刺眼亮光讓他頓時眼中充滿了淚水,不過卻能分辨出來這正是自己遼東城新建的行宮。
很快一雙溫柔的手用柔軟的絲巾將自己滿是淚水的眼睛擦幹淨,王澤靜靜地沒有說話,不用問王澤光是從這雙手熟悉的氣味和動作上就知道這是朱青青在給自己擦拭眼睛。
既然朱青青在,那麼裴秀應該也是在這裏的!
當絲巾從自己眼前拿開後,王澤這才發現室內不僅有朱青青、裴秀兩人,還有其他一大群人都在驚喜的看著自己。
曾經三女中年齡最大的程雪雁已經不在了,不過兩女加上兒子王振還有床頭上王振的三個孩子依然是擠成一團,聽聲音房間外麵還有許多大臣得知自己蘇醒後發出歡快的聲音。
最讓王澤驚訝的是,很快從外麵又衝進來一群人,居然是已經被分封到萬裏之外的王睿、朱明、程彪等人,其他分封到天竺和昆侖洲東岸的許多國家也都派來了慰問的使節在外麵。
直到這時王澤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斷斷續續昏迷了三個多月,中間也醒來了幾次,更是對王振在全麵進攻李唐政權的緊要關頭暫停進攻很是訓斥了一番,如今差點把那些事情都給忘記了。
“青青、秀兒!”
王澤沒有喊兩人的封號,而是呼喚兩人的小名,頓時讓已經近七十歲的兩個老太太都有些羞澀,不過兩女心裏更多的確是悲傷,她們可是知道王澤的身體這些年真的是透支太厲害了。
兩女一人握住王澤的一隻手,深情的凝視著這個一起生活了五六十年的夫君,縱有千言萬語也盡在這一握之中,無聲勝有聲。
“當初我曾經對你們說,待我縱馬天下,許汝蒼頭白頭!可如今中原還未拿下我就要等不及去見你們程姐姐了!”王澤才說了幾句就開始咳嗽。
“陛下別說了!”朱青青已經是悲傷的說不出話來。
裴秀接過她的話輕輕道,“此生雖然有諸多遺憾,可是臣妾最大的幸福卻是跟從了陛下,如今城外陵寢已經準備好,程姐姐已經在陛下右側安眠,等日後朱妹妹在左側,我就繼續在陛下背後保護著陛下!”
說到這裏裴秀也是哽咽道:“來世臣妾還願意繼續跟隨在陛下身後!隻是陛下你要早點來找到我呀!”
很快悲傷的朱青青和裴秀就被宮人和幾個兒孫攙扶出去,她們的情緒顯然不適合繼續呆在室內這種沉重的氛圍中。
“振兒、睿兒過來!我有話對你們兄弟說!”
王澤喘著氣先對王振道:“你上次忽然暫停進攻我真的很生氣,不是氣你讓大軍失去了一鼓作氣攻滅李唐政權的好機會,而是氣你沒有尊重將士們付出傷亡換回來的戰機!
日後我恐怕也沒有機會再指點你了,你要多聽聽呂漢呂道長、馮總理他們的話,我知道這回我生病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我造下殺孽太多,可是當初我殺戮異族千萬又怎麼沒有遭到報應呢,這世上有些事情終歸要人去做,為了我華夏萬世傳承,即便是那天譴我一力承當了又能怎樣?”
“父親我錯了!”王振淚流滿麵道,“兩月前洛陽、長安兩地就已經被將士們拿下來,如今屠安大將軍已經率北路大軍從武都南下攻破了劍門天險,南路大軍也已經順江攻破巴東郡!
那李唐依仗的三峽天險還有蜀道天險都已經被我們拿下來,孩兒想著恐怕不須一個月就能將那巴蜀之地全部拿下來!父親你就放心吧這天下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我們的前進!”
“那吐蕃、白子、百濮呢?”王澤吃力的問道,在夏軍的攻勢下李唐已經是無力回天,可是後世西南地區的一係列強國還是讓王澤很擔心,畢竟西南地區的地勢太複雜,如今又都是山高林密很難對付。
“父親放心,上個月恒河郡十萬大軍在張鶴將軍的率領下先是借著襲擊泥婆羅誘吐蕃救援,然後將囊日論讚及其麾下三萬大軍全殲,緊接著他們千裏奔襲匹播城,我們駐紮在河源郡的大軍也在同時南下攻克了邏些城,那吐蕃已經成為過去時了!”
不管是匹播城還是邏些城都是雅魯藏布江南北的河穀地帶,夏軍既然已經攻打進入到這個高原河穀,那麼未來將會在曆史上劃下濃濃一筆的吐蕃也不可能再出現在曆史上了,不過王澤還不放心。
“越是苦寒之地出來的部族越是剽悍,如今大漠、黑水、北海這北方苦寒之地都已經是我們夏國的領土不必擔憂,我隻擔心這萬裏羌塘上再次出現強大的部族,哪怕吐蕃覆滅你們也不能放鬆,務必要將那羊同、象雄等國全部消滅,讓這萬裏羌塘成為我夏國的領土才能安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