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這個猶太兒童有點與眾不同(2 / 2)

當20世紀60年代,索羅斯再回到匈牙利時,他遇到了童年的玩伴斐熱格·耐格,他當時是一名化學工程師,仍住在家鄉。耐格問索羅斯在以何謀生。“還記得我們童年時玩的‘資本家’遊戲嗎?”索羅斯笑著說,“我現在在做和那個同樣的事。”

但在那樣的戰爭年代,帶給他的經曆並不怎麼美妙。匈牙利在當時曾是生活得比較好的,但後來因為戰爭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帶來了“危險和屈辱”。

索羅斯長期的朋友和商業夥伴巴倫·維恩曾說:“喬治從不隱瞞他的身份,但我認為,這並不表明他在同時樂於認同這一點。”在戰亂的年代,意味著他不得不跑開、不得不躲避、不得不藏匿起來。即使日後來到美國後,他要想得到更多,必須在職業、成就和智慧等等各方麵更加出色。

如果說在戰爭年代教會了他什麼的話,那就是掌握了更出色的、在任何條件下更適用的生存技巧。他必須學會在將來保護好自己,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夠建立起一個更多權利的多元社會。

如果隻從以上經曆來看,或許並不能發現索羅斯與其他孩子有太多不同,無非是一個很擅長“遊戲”,並樂於去尋找更多樂趣的孩子。他的家庭給了他更優渥的成長空間,使他比其他孩子看起來更加快樂。

但誰能想到索羅斯在那時就曾經發出驚天之語?

“我是上帝!”

年幼的索羅斯曾發出這樣的豪言,這至今仍是被人們所樂道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在當時又是怎麼想的呢?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一個孩子如果把自己想象成某個英雄或著名人物,這或許是很正常的。但一個孩童卻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是上帝,就未免有點匪夷所思。想象自己是上帝,是神,這意味著這個孩子不僅相信自己有著非凡的能力,還意味著他有著“解救”這個世界的意願,真的如此嗎?

索羅斯從小生長在富裕的家庭中,父母的寵愛,寬鬆的教育方式,都使他成長得無比快樂。或許這使他在心中有了“自己不同於一般人、更加高大”的想法。

比較有趣的是,21世紀初當他在金融領域呼風喚雨時,開始有人稱他“魔鬼”。因為那些人認為他為極左的政治事業提供援助,在試圖破壞美國傳統的價值觀。

索羅斯把自己兒時的夢想藏匿得很深,以至於他早年的夥伴們並不記得他曾說自己是神聖的。但他們也同時記得,索羅斯確實喜歡淩駕於其他孩子們之上。

後來,索羅斯在給一位朋友的信裏曾經寫道:“從孩提時代起,我就擁有相當強烈的救世夢想,但我不得不控製這種想法,否則,它們會給我帶來麻煩。”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索羅斯也曾說道:“當你把自己當做什麼神時,比如說把自己看成是造物主,那就成了一種病。現在我感到很舒服,因為我開始不再帶著這些夢想去生活。”

可見成年後的索羅斯,對自己兒時的偉大“夢想”並不以為然。

但當索羅斯掌握了足夠多的巨額財富,並開始涉足慈善事業時,“現實離我的夢想如此之近,它讓我能夠正視我的秘密,至少可以對我自己承認。這結果讓我感到更加快樂。”換言之,索羅斯後來作為一個金融家、一個慈善家,他所擁有的生活,與孩提時的“上帝”夢想是相近的。但索羅斯堅持認為,他的“救世主幻想”並不等於他認為自己像神,而是真正意義在於,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為他人提供人道主義幫助。

索羅斯從不認真解釋“上帝”一事,如果有人不斷追問,他隻會盡力要求人們相信他當年是在開玩笑。他也樂於拿孩童時的經曆來開玩笑。曾經有一位朋友對他說,他應該被任命為教皇。“為什麼呢?”索羅斯笑著說,“我現在是教皇的老板!”

或許,當年的索羅斯說自己是上帝,無非是在顯示自己的優越和一種夢想,就像有的孩子說自己是拿破侖。他想獲得更多的尊重和關注,在同伴們中顯得更加與眾不同,而“上帝”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的索羅斯,已經是一個耄耋老人,他首先堅定不移地宣稱自己是一個慈善家,然後才是金融家。他的投資生涯至今仍順利,積累了大量的財富,而無論他兒時是怎樣想的,如今他確實能用手裏的錢去做些事了,而且他也做得很快樂。和關注,在同伴們中顯得更加與眾不同,而“上帝”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