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回頭看著他沒有表情的鬼麵具臉,心裏暖暖地一片。

秦玉瑩雖然知道九王向來專橫霸道,又是出了名的護短,但他這樣不顧大局,實在讓她忍無可忍,“九皇兄難道為了個女人不辯是非?”

她話沒說完,一股風平地而起,飛兔的腿上飛出一根極細的針,落到容戩手中。

秦玉瑩懵了。

她認得那支針是陳家的梨花針,墨小然騎的馬突然跪倒,而馬腿上插著陳家的梨花針,墨小然墜馬原因已經再清楚不過。

秦玉瑩臉黑如鍋底,狠狠地刮了芍藥一眼,她沒弄明白就幫芍藥出頭,惹惱九皇兄,弄得顏麵盡失。

先不說九王霸道惹不得,就說這狩獵會,是皇帝為了增近皇家和眾臣關係舉辦的。

在狩獵會傷人,不但得罪九王,還違背了皇帝的意願,追究起來,丟掉性命都是輕的。

陳家也是武將出身,前天皇帝出巡,由父親帶著大哥和二哥護送,所以今天的狩獵會由三哥陳宇帶著她來參加。

芍藥沒想到頭發絲那麼細的針,都能被九王發現,嚇得懵住,見人群裏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自己的三哥陳宇,像見著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去,拽住三哥的衣袖,哭道:“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陳家的梨花針傳嫡不傳庶,今天在場的陳家嫡氏隻有陳宇和芍藥。

陳宇看見那支梨花針的時候,就知道是芍藥做的,換成別人麵前,否認確實是好辦法,但在九王麵前否認隻會弄巧成拙。

但看著嚇壞的親妹妹,又狠不下心丟下她不管,尋思著拖上兩天,等父親和哥哥們回來,再做打算,道:“這件事有些蹊蹺,等查明真相,一定給九王一個交待。”

在他說出‘梨花針’三個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針一定是芍藥的,芍藥否認,而陳宇和稀泥,換成別人懼怕陳家勢力,自然會順著陳宇的台階下來,然後私下解決。

墨小然心想,這件事今天恐怕就到此為止了,不過事後,陳家總要為九王做點什麼,這件事才能算真正結束。

她從馬上滾下來,射了芍藥一箭,他隻是坐在馬背上磨了幾句嘴皮子,最後得利的卻是他。

墨小然這麼想著,心裏就有些憤憤不平,暗罵了聲:“狐狸”。

手搭上穩穩抱在她腰上的手臂,正想暗暗擰他一把,解解氣。

卻見容戩斜瞥向陳宇,勾唇一笑,但那笑卻絲毫進不了他的眼,眼底冰一樣的冷。

“當本王好欺?”

陳宇像掉進了一個冰窟,心裏七上八下,“那九王要怎麼樣?”

“針還你們。”容戩手指輕彈,銀光一閃,他指間梨花針刺入芍藥膝蓋筋脈。

芍藥慘叫著抱腿跌倒。

墨小然看著痛得打滾的芍藥,有些驚訝,皇家的人雖然高高在上,但周旋在貴權中間,少不了圓滑,她實在想不出,他這樣不理不顧,一報還一報的性子和作法,在這皇家是怎麼活下來的。

梨花針雖然細,但如果不順著腿筋的統紋理方向拔出,會勒斷腿筋,芍藥的這條腿也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