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他怎麼清寒刺骨,她都想就這麼看下去,哪怕是被凍死在他目光之下,也不願意再看去別處。
忽地見墨小然嘴角一勾,浮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猛地想起--看九王者死。
她早存了死心,但仍驚了一下,忙把頭低下,她可以死,但她還有沒成年的妹妹,她不能把九王得罪狠了,連累妹妹。
墨小然在容戩懷裏掙了掙,假裝要下地,道:“洗幹淨了就好,我渴了,斟茶吧。”
容戩明知道墨小然是在惡心他,給他添堵。
但一想到把墨小然放在別的男人滾過的地方,卻又說什麼也不願意。
冷瞪了她一眼,收緊手臂,不許她亂動,轉身就走,到了船頭,腳尖一尖,向岸上躍去。
墨小然把他的麵具扣在自己臉上,笑得有眉沒眼。
她愛死了容禽獸的潔癖。
這一仗完勝。
不過強者不是一味橫衝直撞,而是得見好就收。
禽獸的無恥,她是領教過的,得意忘形的話,會死得很難看。
錦囊裏傳來小白小小聲聲地聲音,“我贏了,主人鬥不過娘親。”
小黑有些憤憤不平地道:“原來主人是被女人壓的軟蛋,好沒用。”
墨小然一臉淡定地,伸手進錦囊掐了一把,也不知道掐到的是小黑還是小白。
把這對不會看眼色的壞家夥掐住嘴,開始裝溫順,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裏,轉移話題,免得他秋後算賬,
道:“皇上為什麼會突然去水月閣?”
他啞然失笑。
裝模作樣。
但明知道她在裝,卻仍極喜歡她現在這裝乖的模樣。
“陳妃低估了帝王的疑心。”
“什麼意思?”
“水月閣是皇上賞她的,那會兒,她剛入宮不久,和皇上好到如膠似漆。皇上為了讓她高興,水月閣的所有下人,都讓她從陳家調派。從陳家調派過去的人,當然都是陳妃的親信,但皇帝想要一個耳目,再容易不過,一點恐嚇,就能讓人為他乖乖做事。”
“所以說,水月閣有皇帝的耳目?”
“整個大燕,除了我九王府,再沒有一個地方,沒有皇上的耳目。陳妃以為,隻有她自己知道,肖家給了她多少女兒紅,卻不知道皇帝比她還清楚。她從宮裏帶出女兒紅,就讓皇上起了疑心。她有水月閣這座別苑,不留宿在陳家,也說得過去。但她前腳支開所有下人,皇上後腳就得到消息,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所以才有今晚的興師動眾。”
“這些是你看到皇上捉奸才想到的,還是之前就預料到了?”墨小然想,皇帝應該很希望被捉到的男人是九王,而不是趙亮,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帶這麼多高手來。
她今晚,算不算壞了皇帝的好事?
不過按容戩的說法,他早已經料到結果,所以今晚根本不可能去赴約,和陳妃亂滾床單。
那麼,他今晚是因為救她,才去的水月閣?
“你說呢?”
“看到皇上捉奸才想到的。”墨小然揚起戴著麵具的臉,賴皮道:“容戩,我救了你一命,你要怎麼報答我?”
“賞你今晚給孤侍寢。”容戩把她放下,一個人朝前走去,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她是無賴,他也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