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飛撲上前,把少女抱住,護在身下,打下的掃帚落在他的背上。
婦人看見,更加氣憤,下手越加不留情,真恨不得把阿牛打死才解氣。
墨小然看到這裏,看不下去了。
進了小院,一把奪下婦人手裏的掃帚。
婦人不認得墨小然,但見墨小然身上的衣衫料子是極名貴的,心想她可能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姐,有幾分顧慮。
道:“你是什麼人,敢管老娘的閑事?”
墨小然道:“她不願意給那什麼王二做妾,你沒資格強迫她。”
“什麼叫我沒資格強迫她?”婦人覺得這是她聽見過的,最離譜的話,氣得鼻孔都張大了,“她是我養大的,我願把她嫁給誰,是我的事。”
“你又不是她爹娘,你哪來的權利。再說,二兩銀子就夠尋常百姓人家一家幾口一年的生活開銷,她一個姑娘家,能吃得了多少?先不說這房子是花兒爹娘留下的,也不說阿牛這些年給你的錢,就說花兒爹娘留下的三十幾兩銀子,別說養她到現在綽綽有餘,就連養你一家子都夠了。說什麼你養花兒,是花兒死去的爹娘養你們一家子吧?你吃人家穿人家,憑什麼還要把她賣給別人做妾?”
婦人被墨小然嗆得啞口無言,最後惱羞成怒,罵道:“你是哪根蔥,管閑事管到老娘家裏來了。”
“我是哪根蔥,跟你沒關係,但我最看不得你這種黑白顛倒,昧著良心害人的惡婦。”
婦人氣得抽氣,但一想到花兒要嫁進的人家,哪裏把墨小然看在眼裏,冷笑道:“姑娘,我看你年幼,也不計較你不懂事。不過,我還有事,就不跟你磨嘴皮子了,你趕緊滾蛋,如果非要在這裏鬧事,挨了打,別怨我沒提醒你。”
她轉身拽起花兒,往屋裏走,‘哐當’一聲,把門關攏,把花兒按到桌邊,“今天你不嫁也得嫁,就是天皇老爺這會兒也救不了你。趕緊給我收拾出來,王家的轎子馬上就要到了。”
“我不去王家。”花兒用力掙紮。
婦人在花兒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道:“還不趕緊給她梳妝,把這丫頭好好送上轎,王家少不了你們的賞錢。”
屋裏還有幾個過來幫忙的悍婦,聽了這話,把花兒牢牢按住,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剝了她身上破舊布衣,給她換上大紅衣裳。
阿牛聽見花兒哭鬧,心痛如絞,撲到門口,用力拍門,“嬸子,你放過花兒吧,別讓她去王家。你要多少錢,我去想辦法湊。”
墨小然雖然在這個地方沒呆多長時間,但看那麼多書,自然知道在古代,賣姑娘給大戶人家做妾,是很尋常的事。
就算這惡婦霸占了花兒的家產,也就算花兒和阿牛從小定了親,但都是憑著嘴說,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而且,這惡婦確實是花兒的長輩,花兒也確實是跟著惡婦長大reads;。
這件事,就算是告到衙門,衙門也不會管。
窮人家攤上這種事,真隻有認命的份。
但這件事,她沒插手也就算了,既然插了手,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向阿牛問道:“王二是什麼人?”既然要出手,就得知道對方的底子,不能光靠蠻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