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是他的地盤,他老大。
她忍!
盡量吃飽些,晚上不用太冷。
突然有人匆匆跑來,對容戩道:“將軍,一切準備妥當。”
容戩道:“好,一會按計劃撤退,給他們留下一座空營。”
墨小然有些意外,原來不是讓她睡山洞,而他睡床。
參將道:“今晚我們一定要把蠻人的那去精英軍埋在這裏。”
今晚就打?
而且還是在這裏?
他來回一趟,完全沒有休息,就馬上要接著打仗?
墨小然嘴裏的鮮美的兔肉,突然間變得食不知其味。
當著眾將士,她不好打探軍機,等到容戩起身,忙跟著站了起來。
但她還沒找到機會問他,周江走了過來,“小墨,我們走吧。”
墨小然抬頭,卻見容戩正低頭看著她,烏黑的眸子靜如止波。
如果不是她剛剛聽到那話,光看他的神情,絲毫感覺不出馬上要開戰了。
他知道她一肚子疑問,但一來,沒有時間和她解釋,二來,也不願意和她說太多殺伐的事情
。
微微一笑,抬手拭去她臉上沾著的一抹炭灰,柔聲道:“山裏冷,把我的大氅帶上,別著涼。”
周圍將士都已經撤去,而容戩的副官已經等在一邊。
墨小然輕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他戰事在身,她不能為了解決自己的迷惑,在這時候占用他的時間。
她能做的就是給他減少麻煩,讓他安心打完這場仗。
回到營帳,周江把容戩的大氅往她懷裏一塞,飛快地跑到榻邊,麻利地卷起被子卷,“這山裏晚上是挺冷的,不過,我給你選的那洞子避風,裏麵還有不少枯草。一會兒,我把枯草編一編,鋪得厚厚的,應該也不會太冷。”
“謝謝你。”墨小然見他隻帶了一床被子,“那你呢?”
“我不用。”
“不是說夜裏冷嗎?”
“我是戰士,這點冷,算不了什麼。”
周江說的山洞離營帳不遠,甚至可以看見營帳裏的情形,不過這個山洞非常隱秘,如果不是事先仔細偵察,根本不可能發現。
這時,天還沒有黑,周江借著洞口光線,編著草墊。
墨小然依在洞口,看著營帳裏士兵井然有序地撤出營地,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撤退,而她和周江卻要躲在這麼近的地方。
周江看出墨小然的迷惑,幫她解惑道:“我們前天在這裏紮了營,孫稟把將軍回京的消息傳出去,卻被蠻人截了。蠻人看了信把鴿子又再放飛,他們知道將軍離開,一定會乘將軍沒回來之前,派最精英的部隊來襲營,把我們先給滅了。可惜,他們不知道,那鴿子是將軍故意讓他們截的,把消息放給他們以後,再來個將計就計,給他們唱一出空城計,等他們的人摸進營地,我們的人再來個包餃子,把他們最精英的部隊圍剿在營地裏。”
一步險棋,也是一步好棋。
難怪他快馬加鞭,半點不耽擱
。
因為一耽擱,耽擱掉的可能就是他屬下眾多戰士的性命。
步步算計,連回趟京,都是兩邊計算得一步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