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別人不了解莫言,他怎麼能不了解?
莫言爭對病人病情的話,向來一是一,二是二,絕不誇大其辭,他更不會故意把容戩的傷說重來哄騙皇上和太後。
“沒什麼多可是。”容戩回頭對緊跟在後麵的阿福道:“阿福,你收拾好東西,自己先去聖君堂,我遲兩天就到。”
“少爺,要不然,你要去辦什麼事,我跟著你一起辦,辦完了,我們一起去聖君堂?”阿福心想,如果能跟著容戩,有什麼事,也能有個照應。
“不用了,你忙吧。”容戩喚來烏騅,翻身上馬,徑直出了府。
阿忠和阿福麵麵相覷,都有些無可奈何。
容戩出九王府,去到京裏最大的一家染坊。
掌櫃聽見馬蹄聲,抬頭起來,看見在門口下馬的容戩,忙迎了出來,“王爺,您來了。”
“我前些日子,讓你染的東西怎麼樣了?”容戩進了鋪子。
“染好了,就等您來看,合不合心意。”掌櫃忙從櫃台裏捧出疊得整整齊齊的兩摞東西。
一摞是上好的棉布,另一摞是防水的油紙。
接著又拿出小塊石頭,放在棉布上,石塊擱在棉布上,和棉布完全一樣的顏色,完全不能分辯,“這是您要的顏色。”
容戩看了一陣,把石塊擱到油紙上,也是完全一樣的顏色,不能分辯。
這石塊長年風吹雨淋,風化得厲害,斑斑點點,看上去有些髒舊,真難為掌櫃的能染得一模一樣。
掌櫃小心地問道:“王爺,您還滿意嗎?”
“還不錯,給我包起來。”容戩取出幾片金葉子,丟在櫃台上。
“隻要王爺吩咐一聲,我去府上收不就行了,哪用王爺您自個付錢,再說,就這點東西,不過十來兩銀子的事,哪用得著這麼多。”
“拿著吧,這件別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府上的阿忠。”
掌櫃怔了一下,忙道:“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容戩出了染坊,翻身上馬,晃晃悠悠地去了城門角一家不起眼的六陳鋪子。
拿著從染坊拿來的布,邁進門檻。
掌櫃正忙著清點貨物,聽見腳步聲,見是容戩,忙擱下手上的話,“王爺,您來了。”
容戩點了下頭,“我前一陣子,讓你備的東西,備好了沒有?”
“都備好了。”掌櫃立刻親自領了容戩進裏間倉庫,打開貨架上的兩個包裹,“這是最近剛出來好上棉花,不管做什麼,都絕對的暖和。”
容戩見那些棉花雪白,泛著自然的光澤,在棉花堆上抓了抓,入手溫暖,彈性也極好,確實是上好的新棉花。
點了點頭,“還算不錯。”
“我們家做買賣,別說九王您了,就是尋常人家來買,我們也不敢摻半點假。”
這點,容戩相信。
別說這點棉花,就是用到部隊裏的棉被,也是從他們家訂製的,這麼多年來,掌櫃確實沒摻過一次次棉花。
讓掌櫃取了張紙來,寫下一個尺寸,然後把那塊染好的布,遞了過去,“按照這尺寸,幫我縫塊褥子,你備好的棉花用三分之一。多出來的,按尋常人家的床榻縫一床被子和一床褥子,要快。多出來的布,我還有用,別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