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臨戰前夕(1 / 3)

“先生,飛行管製所發信號給我們,希望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他們說這是飛行管製區域。”

金手指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進了駕駛室。邦德看見他把話筒拿起來,他的聲音清楚地響在這架隻有十個座位的小飛機中:“你早。我是派拉蒙電影公司的金先生。

我們準備拍一部影片,題材是一八六一年南北戰爭有名的突擊戰。那次戰鬥中,謝爾曼將軍穆爾祖夫山被俘。現在,我們在這兒作實地觀察。是的,不錯,卡萊葛倫和伊莉莎白·泰勒兩人主演這部片子。你說什麼?要特許證?我們當然有的。讓我看一看,(金手指實際上沒看什麼東西)

“啊,對了,是國防部的特工部主任簽發的,自然,裝甲中心的指揮官肯定有一份副本。好的,謝謝,希望你喜歡這部影片。再見。”

金手指收斂了臉上自在的樣子,把話筒放下,回到機艙。他停下來,站在機艙中對乘客們說:“各位先生和女士,你們看夠了嗎?我覺得你們會同意,實際情況和你們所持有的市鎮圖的副本是完全一致的。我不希望飛到六千英尺以下。不過我們可以再繞一個圈子,然後返航。武士,把點心拿來。”

乘客們有的發表評論,有的提出問題,金手指逐一地給以回答。武士從邦德的身邊站起來,走向後艙。邦德跟隨著他,在他懷疑而專注的目光之下走進了飛機上的小衛生間,把門鎖上。邦德靜靜地坐下來思索。剛才在去機場的途中沒有找到機會。他和武士一同坐在一輛別克牌轎車後排座位上,所有的車門都被司機鎖起來,所有的窗子也都緊緊地關著。武士稍微側身向邦德坐著,他那粗厚的雙手好象沉重的工具,有備無患地放在大腿上。他的目光一再注視著邦德,直到汽車駛進機場。

下車後,金手指在前,武士在後,邦德夾在中間,除了登上扶梯跨進飛機,邦德毫無選擇的餘地。在飛機上,他坐在指定的位子上,武士則坐在他身旁。

十分鍾後,其餘的人也來了。他們除了簡略地打招呼之外沒有人交談。

他們和那天開會時大不相同,沒有機智的評論,沒有廢話閑談。他們好象都是要打仗的人,甚至普西·賈洛莉看來也象個年青的衛兵。她穿一件黑色的達克龍雨衣,紮著一根黑皮帶。在飛機上,她曾一兩次回過頭來深思地瞧著邦德,不過,對邦德的微笑沒有任何反應。也許她隻是不明了邦德是幹什麼的,是什麼人。

現在飛機將返回拉瓜迪亞機場,情況不會有什麼變化。機會就在現在,否則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可是,那東西該放在什麼地方?夾在手紙裏麵?然而,也許馬上就有人用紙,也許幾星期都沒人會動。這兒的煙灰缸會清理嗎?

可能不會。不過,有一件東西一定會移動的門上的把手格格地響起來,武士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也許認為邦德要在飛機上放火。

邦德在裏麵回答:“來了。”他站起來,把馬桶座布套翻起,然後把那個小圓卷包從大腿上撕下來放到馬桶座布套的前緣內。馬桶座套肯定會清洗。當飛機回到機庫時,必定就會有人來料理它了。那時“報酬五千美元”

的字樣就是最粗心的清潔工也不會看不見的。邦德把馬桶座板輕輕地放下去,拉動開關,放水衝了馬桶,然後洗了洗臉,把頭發摸平,將門打開走了出來。

武士憤怒地推開邦德,走進衛生間,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再走出來,把門關上。

現在,告急的文件就好象已裝進了瓶子,瓶子將隨波逐流。誰將發現它呢?要過多久才會被發現?

飛機上的每一個人,包括駕駛員和副駕駛在內,在飛機降落在拉瓜迪亞機場以前全都先後地上了衛生間。每當一個人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邦德就等待著一支手槍冷冰冰的槍口頂在他後頸窩上,然後是嚴厲的盤問和打開那卷折疊的紙張的劈啪聲。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最後,他們下了飛機,登上了那輛別克牌汽車迅速地穿過紐約三區進入曼哈頓。最後沿著河流穿過了警衛森嚴的倉庫大門,回到房間裏繼續工作。

現在,是一種生死悠關的比賽。一方是金手指不慌不忙地開動著有效的機器,另一方是邦德點燃了細細的導火線。外界在進行什麼事?在其後三天的每一小時中,邦德的腦筋都在想象著可能發生的情況:萊特向總部報告,開會,立即飛往華盛頓,到聯邦調查局找胡佛局長,和軍方商量,見美國總統。萊特堅持,邦德的報告絕對可靠,應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不必進行什麼調查,不能打草驚蛇。按照嚴密的計劃,使所有參與這次搶劫的匪徒全都進入囊中,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