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宇內,有巨龍雄盤,統霸四野,高踞九州,正乃帝國之皇翰。
皇翰王朝,是一個古老而偉大的王朝,九域三十州,擁有止於天際的疆界。已逾千年曆史的它異常絢爛,仿佛九天烈日。強盛的國力,發達的文明,蓬勃的經濟,威迫蠻夷,八方來朝。它就像一把天子之劍,讓人隻能敬畏地仰視,不敢觸及鋒芒。
皇翰國九域之一的西北域,是一片廣袤而荒僻的土地。久旱不雨,水源稀缺,更是高原與盆地相雜。域民蠻野,尚未完全開化,多外邦異族聚集。但是人們不會因為這樣而把這方土地遺忘,因為他們都明白,那偏僻的土壤上,囚禁了一隻怎樣可怕的雄獅。那正是坐落在這西北域的禹州。
老州牧孟逍承蒙君恩被封賞時,提筆在地圖上這荒蠻之所畫出一個獅首的輪廓,作為要請賜給他的的封地。天底下,才有了現在的禹州。
提起孟逍,無論是正史或是野史中都留給世人太多驚豔與崇望:
孟逍,字無雲。北域安州雲陵人。生於文德(玄宗年號)十五年,十二歲隨父兄上陣對戰戎狄,用計擒獲賊首突穆可汗,震驚天下;十五歲成為當朝唯一的文武狀元,十八歲官拜車騎將軍,掌管宮中禁軍。
文德三十五年,北域狄族人安虞夏恭作亂,創立青牙軍,直闖帝都浮央,擄走玄宗皇帝和太子。從此二人生死未卜,史稱【北狩之難】。是時百姓人心惶惶,考慮到國不可一日無君,次年元月,孟逍及幾位將領、藩王迎五皇子為新帝,在浮央登基。改元崇啟。
之後孟逍幾人共建補天盟,開展了長達十二年的靖國之戰。他作戰膽識過人,而又勇猛坦蕩。當年孟逍被任命撫國大將軍,負責協同主力軍作戰,他兵法稔熟,所率軍隊像一條行蹤不定的毒蛇。青牙兵但凡遇到孟字旗,無不望風棄甲而逃。孟逍所到之處,敵軍便以摧枯拉朽之勢退敗,以故世人稱其為【鐵扶搖】。
崇啟九年二月初六,補天盟終於斬滅亂黨,收回帝都,孟逍在辭公山擒獲安虞夏恭,並於三軍前就法,隻可惜玄宗與太子皆已喪命。待天下安定,崇啟十年,君王在浮央帝宮擺下封侯宴論功行賞,孟逍卻主動交出兵符,稱心力交瘁。請求以西北一隅為封地,舉家西遷,到了今日的禹州。後來,幼君成長為一代霸主,當年的功臣幾乎隻有他一家獨完。
禹州的輪廓近似獅首,這獅首的額間,又嵌著一塊耀眼的斑紋,那便是禹州的州治--歆宓,也是州牧府孟家所在。
崇啟四十年,歆宓正法台。
正法台四側都擠滿了州民,不顧冷風侵寒也要看熱鬧,台上刑衛司的官兵嚴密把守,謹慎小心,不敢有一絲倦怠。場中有十多個人,都被反手捆綁著跪在台前,身後各站一名劊子手。劊子手握在手中的雪亮大刀,在日光下顯出猙獰的冷笑。台上端坐的行刑官卻似乎對這一切提不起什麼興趣,隻是拈一杯清茶,隨意的批閱著滿案的公文,正臉都不露一下。身旁的一名短須男子走上前,宣讀行刑令:“都督府詔,茲有山神洞弟子十名,酗酒滋事,無端殺害我禹州百姓和官兵七人,按皇翰律條,當眾處斬。行刑!”
“等一下,請大人手下留情。”一名尖腮的大漢衝入場中,“在下山神洞弟子張雷,我們師兄弟初來禹州,無意冒犯。隻因這幾個師兄弟喝酒糊塗才做了荒唐事,我們願重金撫恤死者家屬,還請大人饒過他們的性命。”
“外來的,進我禹州之前就該打聽清楚,我禹州之民性命是很高貴的。任何人都不得無故奪去,遑論你們這些小蟲子。否則,必須血償,聽清楚了嗎?”公文後似乎一直都不關心行刑之事的行刑官,終於淡淡的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