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記憶的橡皮擦,那些年那麼深刻的記憶,卻在經年後被抹擦得幹幹淨淨,即使再怎麼努力,終究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樊音回到優紀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了,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氣,一點也不像她剛來到優紀家那會兒,雖然更多的是她和亞久津的爭吵鬥嘴,卻比現在有生氣許多,無垠的黑暗裏,落寞卻在她的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輕輕地把門關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到廚房給自己衝了杯速溶咖啡,一天的勞累卻沒有帶來絲毫的睡意,來到客廳,坐在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坐過的沙發上,手不自覺的撫摸上麵的毛絨和紋理,因為在酒吧工作的關係,她不能長期住在優紀這裏,如果讓優紀知道她在那裏工作,優紀可能會更擔心吧!於是她隨便找了個諸如找了份工作離這裏很遠不方便回來此類的理由搬了出去!環視四周,這裏一切都沒有變,但卻變得不一樣了,嗬嗬,她該知道的,不是嗎?先不說優紀接不接受一個未成年少女在酒吧工作的事實,就是這具身體可以說是誇張的變化,她擔心,用不了多久,麻煩會接踵而至,他們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也是唯一無條件給她溫暖的人,她不能不考慮他們的安全,即使是以疏遠他們為代價!
今天下午網球場上看到那群為著自己目標不斷努力著的少年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那個自從我搬出這裏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就不曾見到過的少年,亞久津仁!甚至連那個隻見過幾次麵永遠把lukey掛在嘴邊喜歡和各種美女約會,其實感情單純得像白癡的千石清純!
如果是他們,也一樣吧,為著自己的目標永遠地努力奮進著,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時她就非常清楚的知道!
她突然覺得現在的生活很茫然,甚至有種不詳的預感,惶恐的感覺讓一向精明的她無所適從,開始時她以為這隻是她剛來這個世界的後遺症,但是時間一長,不間斷的可怕夢境,若有似無的被人監視著的感覺,都讓她快要瘋掉,她隻有用工作無間斷的麻痹自己,早上送報送牛奶,白天在學校補眠,放學後去優紀的咖啡屋幫幫忙,又跑到酒吧,打打架子鼓,回到住處有開始翻譯從雜誌社接來的資料,甚至一有時間,她就自己寫寫前世看過的小說,總之一切能麻痹精神的方法,她都嚐個遍,但是沒有辦法,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還是有那種感覺,被人監視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每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來穿梭人群間,卻總是緊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今天許是看出她的不在狀態,淺草經理早早的就讓她離開了,她也不客氣直接就離開了碧落黃泉,沒有目的地閑恍著,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優紀這裏,拿出優紀給我的鑰匙,沒有多想就直接走了進來,也許這裏她能好好的睡上一覺也不一定,雖然隻是一會兒也好!在優紀起床前她必須離開!
時鍾哢哢哢的走動聲在寧靜冰冷的夜裏,顯得更加突兀
“既然回來了,怎麼不進去睡覺?”嘶啞的聲音突然想起,樊音全身寒毛立起,立刻迅速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但熟悉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舉動,不動聲色地將匕首放回去,看著樓梯口那個模糊卻高大的身影!
“這,,這就去!啊仁”樊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以前的房間,她再也不想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那個她不得不說的謊言了,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逃避亞久津仁可能會問到的,她卻不能回答的問題!
回到房間的她,並不知道亞久津仁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盡是黑暗無法忽視的凝重,他看到了那個在月光下一閃而過的銀光,混跡於大街小巷**的他,十分熟悉的光芒!那是利器的光芒,樊音怎麼會有那種反應?難道不是自己的態度才導致她離開這裏的?還有什麼被忽略了?必須查清楚!亞久津仁看著窗外的月光,堅定地在心裏對自己說!
東京春日裏,早晨的陽光最是溫暖舒適,即使是透過了一層窗戶玻璃,也絲毫不影響它的熱情,樊音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張開眼,就聞到了味道,屬於陽光的味道!下床,推開窗子,使勁兒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瞬間精神了百倍!果然,隻有這裏自己才能睡一個好覺,即使她知道那種感覺重來就沒有消失過!
“lukey,是小音,小音,小音,嗨!你回來了,在這裏,這裏!”一個清越活潑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樊音尋著聲音看過去,是一臉興奮的千石清純,他此刻正拉著酷酷的亞久津仁,像是從外麵鍛煉回來,一隻手使勁地左右搖晃著,也許是害怕樊音沒有發現他,還誇張地上下跳躍,大聲地喊著,想引起她的注意,樊音從樓上看過去,陽光灑在他橘黃色微翹的短發上,大幅度裂開的上揚的嘴唇,竟然讓樊音覺得看到了天使,看來傳言並不可信,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傳說中和關西狼齊名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