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大寬媽想到這裏,也不等建華說話,就問醫生:“在哪兒交住院費?”

醫生說:“去住院處交。”

李大媽給小軍交了住院費,建華要給李大媽錢,卻被拒絕了。大寬媽說:“你也是剛上班,還沒攢下幾個錢,這次我先交著,以後你攢了錢再給我。”

建華隻好說:“謝謝大媽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大寬媽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有事兒就直接跟大媽說,不要跟大媽客氣,趕緊給孩子看病要緊。”

醫生接過交款單子,看了看,然後說:“趕緊去取藥吧!”

建華給小軍辦理好住院手續,進了病房,護士來給小軍紮點滴。小軍的血管很細,小護士說:“給他在腳上紮吧!”

建華說:“這怎麼能行?我還沒聽說過在腳上打滴流呢!”

護士說:“他手上血管細紮不進去,隻能在腳上紮了,如果腳上紮不進去,還可能在頭上紮。”

建華一聽,更心疼地說:“能行嗎?”

“在腳上紮吧!”護士說著,就在小軍的腳上紮針,紮一針沒有紮上,拔出來又紮,小軍哭了。護士見小軍哭,手開始不穩起來,又紮一針,還是沒紮準,小軍哭得更厲害了,護士的手愈發抖得厲害了,更不敢紮了。建華索性把心一橫,說:“你紮吧,沒事兒了,為了孩子治病,哭也得挺著了。”

李大媽心疼了,對建華說:“咱不給小軍紮針了吧?”

建華說:“那不行啊,小軍的病咱還得治。”

護士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終於給小軍紮上了,建華才放心。

可是沒過多久,建華就發現,小軍的腳腫了,李大媽也看到了:“這不是鼓大包了嗎?”

李大媽跑去喊護士說:“都鼓包了,快來看看。”

護士沉著地說:“沒有問題的,小孩子紮滴流都鼓包。”

李大媽生氣了:“怎麼這麼說話呢?哪個小孩紮滴流都要鼓包嗎?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呢?還是你技術不行。”

小護士跟李大媽分辯,李大媽非常生氣地說:“我去找你們醫院領導去。”

小護士一聽,立即攔住了李大媽:“大媽,你不能去找領導。”

李大媽說:“你連針都紮不好,我就去找領導,怎麼了?”

建華也攔住了李大媽:“算了吧,讓她給孩子處理一下就行了。”

護士見建華幫自己說話,非常感動:“大姐,謝謝你,其實我也是新來的,沒有經驗,紮不好。”

李大媽說:“不管你是不是新來的,你幹這行一定要把針給紮好,怎麼能給孩子紮鼓包呢?”

建華雖然心疼小軍,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小護士覺得建華是一個很包容的人,於是格外盡心盡力,對小軍照顧得非常好,一會兒一過來問:“孩子怎麼樣了?還行嗎?”

建華說:“沒關係,你忙你的吧!”

小護士不放心,一會兒又跑過來說:“我去弄了個鹽袋,給孩子放腳上吧!”

一會兒又給建華和李大媽倒水送過來,小軍打了滴流睡著了,不再哭鬧,建華和李大媽才安靜下來,李大媽對建華說:“你閉會兒眼睛,睡一覺吧!”

建華說:“不行啊,大媽,您都已經熬夜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您先睡吧!”

李大媽說:“算了,誰也別睡了,都看孩子吧,萬一孩子醒了呢?萬一滴流打完了還得找護士呢!”

就這樣,兩個人一夜都在看著孩子誰也沒有休息,建華很感動,抱著孩子的時候,眼淚又湧了出來,被李大媽看見了,說:“你看你這點兒出息,又哭,哭什麼哭啊?這不都是好好的嗎?孩子治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建華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眼淚還是繼續流著,李大媽說:“算了,不跟你說,我出去放放風去。”

李大媽說著走了出去,這時候外麵天已經亮了,醫院的走廊裏,人來人往的,建華抱著孩子,護士又來打了一瓶點滴,打完了小軍睡著了,建華發現小軍的燒也退了下來。醫生拿過來查房,又提出一些治療的措施,建華也聽不懂,隻好聽了醫生的和護士的話,繼續給小軍打點滴。

李大媽從外邊走進來,帶著飯,對建華說:“吃飯。”

建華驚訝地:“大媽,您回家了?”

大寬媽說:“我不回家,我去哪兒?我去早市買了點菜,回家做飯給你們送來了。”

建華感動地說:“辛苦大媽了!”

李大媽說:“又說遠了,趕緊吃吧,一會兒孩子醒了。”

建華非常感動,放下小軍,抱著李素芝就開始哭了起來,李素芝說:“行了行了,就這點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能不能堅強點?”

建華說:“我這不是不堅強的問題,我就是太感動了,大媽我就覺得您比我親媽對我都好。”

李大媽說:“親媽生你養你,你不應該忘了親媽的恩情。大媽也沒做什麼,都是應該做的,這都是互相的好,你對我不是也好嗎?”

建華說:“我對您哪有這麼好啊!”

李大媽說:“行了,別說了,飯涼了,快來吃。”

就在這時,小軍醒了,李大媽拿出了雞蛋糕,小軍看著李大媽拿來的雞蛋糕,說:“奶奶,我想吃。”

李大媽一看小軍說話了,非常高興地說:“哎呀,你看這孩子,打了針就是不一樣,是不是要好了啊?建華,快點喂小軍。”

建華拿著碗,一勺一勺地喂著小軍,小軍吃得很香,也不再發燒了。醫生來了,看到小軍的狀態,告訴建華:“孩子的狀態挺好的,治療得比較及時。”

建華說:“謝謝醫生!”

李大媽也朝著醫生點點頭。

在建華的日夜陪伴下,小軍的病終於好了,辦好了所有出院手續,準備出院。在回家的路上,建華背著小軍往家走,手裏還拿著一些小軍的用品。路邊有很多土塊,建華一不留神摔倒了,建華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小軍就從建華的後背上滾了下來,也摔倒在地上,小軍從地上爬起來,扶起建華,建華看著懂事的小軍哭起來。

李素芝來接小軍,從遠處就看到了建華和小軍在地上跪著,李素芝急忙跑了過來,看到建華和小軍跪在一起抱頭痛哭的這一幕,李素芝也感動了,眼淚流了下來。她站在遠處看著建華和小軍,不由就想起了自己,李大寬小的時候,他牽著大寬的手去上學的情形,想著想著,大寬媽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大寬媽擦幹眼淚,急忙跑了幾步奔了過去,扶起了建華和小軍,建華流著淚問大媽:“您怎麼來了?”

李大媽說:“小軍出院我怎麼能不來呢?快起來吧,地上涼。”

建華抱著小軍站了起來,李大媽揀起地上的東西,與建華一起往回走。

建華回到家,對李素芝說:“大媽,小軍的住院費,我會盡快還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