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3)

建華帶著小軍又開始了新的一天。陽光灑在街路上,無比溫暖。想著賣雪糕也能養活自己和小軍,建華很開心。這一天,建華又去雪糕廠批發了雪糕,她帶著小軍從北行的雪糕廠走到塔灣,走了很遠的一段路。一路上,建華一邊走一邊叫賣著,小軍也幫著建華喊著:“皇姑雪糕,小人雪糕,帶胳膊帶腿的小人雪糕——”

可能是這段路上車多人少的緣故,遇上的孩子不多,賣雪糕的數量自然就減少。走了很久,雪糕仍沒賣完,建華擔心小軍累壞了,多麼可憐的孩子,才這麼小,就要和自己一起擔負起生活的重擔,建華有些辛酸。

又賣了一會兒雪糕,建華決定回去了。她伸手摸到箱子裏,還剩下5根雪糕,建華說:“小軍,跟媽回家。”

小軍說:“賣完回去吧!”

建華果斷地說:“不賣了,不賣了。”

小軍又問:“怎麼又不賣了?”

建華說:“這些雪糕回去送給奶奶呀!”

小軍拍手笑:“對呀,送給奶奶吃!”

賣掉了雪糕,箱子沒有來時那麼重了,建華牽著小軍的手,從來時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看著街上行駛的汽車,一輛一輛地開了過去,小軍開始數汽車:“一輛,兩輛,三輛……”

建華打斷道:“小軍,快走吧,趕緊回家,一會雪糕化了。”

小軍說:“我在數汽車。媽,我長大了也要開汽車。”

建華笑:“你長大了要好好學習,然後開著汽車帶著媽媽和奶奶出去玩兒。”

小軍說:“對呀,我好好學習,長大開車帶著媽媽和奶奶出去玩。”

建華聽著小軍稚嫩的童聲,眼前仿佛看到了小軍正開著車,自己和李大媽坐在車上去城裏的中街玩。建華再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未來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

建華帶著小軍,一邊往家走,一邊開心地哼著歌,卻沒想到,遇到了小混混三禿子。三禿子姓啥叫啥名字建華一概不知道,就是剛到李大媽家時,和大媽一起上街遇見過三禿子,李大媽教育三禿子,建華聽得真切,三禿子知道李大媽是烈屬,對李大媽還算尊重。今日見到三禿子,完全出乎建華的預料,離遠看三禿子,個子很高,長得精瘦,走近了就會看到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三禿子見建華和小軍從遠處走過來,站在那裏不走了。建華和小軍走過來的時候,三禿子看看左右沒有人,就開始打建華的主意。三禿子圍著建華轉著圈子,一邊轉一邊打量著建華:“怎麼樣?有錢沒有?小姑娘。”

建華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三禿子說:“我沒有錢。”

三禿子不信:“背這麼大個雪糕箱子,還能沒錢?”

建華拉著小軍跑,卻被三禿子攔住。他把建華擠到了牆角,建華生氣地喊道:“你要幹什麼?”

小軍衝上來要打三禿子,三禿子一把將小軍推開,小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三禿子還不甘心,罵道:“小兔崽子,敢打老子!”

建華心疼,跑去扶小軍,三禿子衝了上來,和建華廝打在一起。建華哪裏是三禿子的對手,兜裏賣雪糕的錢,生生地被三禿子搶走了。建華一見自己賣雪糕的所有的錢都被三禿子搶走了,扔下箱子,拚命追趕三禿子。三禿子在前邊跑,建華就在後邊拚命追。建華想:我今天豁出命去,也要把這錢拿回來。

可是建華怎麼能跑過三禿子呢?建華一邊跑一邊喊:“警察快來,抓壞人啊!”三禿子跑著跑著,突然又跑回來,停下來抓住建華的頭發,建華不能動彈,三禿子就將建華的頭往牆上撞,建華喊著罵著,小軍從後邊衝過來幫建華,小軍用自己的小豁牙咬住了三禿子,把三禿子的手給咬傷了,三禿子惱羞成怒,一腳踢向了小軍,小軍摔倒了,頭撞在了馬路邊的石頭上,頃刻間,血流了下來。

建華哭著喊著奔向了小軍,小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建華更是害怕,聲嘶力竭地喊著:“小軍——小軍——”

三禿子見狀,開始逃跑,李大媽胳膊上帶著袖標,正和居委會的大媽在胡同裏巡邏,聽到哭喊聲跑過來,看到了建華,還有摔倒在地上的小軍,李大媽也顧不得去追三禿子,跑上前就要抱起小軍,這才發現,小軍和建華的頭上都流血了。李大媽對那些大媽們說:“趕緊地,快把他們送醫院去。”

一群老大媽連拖帶拽地把建華和小軍送到了醫院,把建華和小軍安頓好,李大媽又派人報告了派出所。待醫生給小軍包紮之後,李大媽還是不放心,醫生說沒有大礙,上點藥就好了,建華這才放下心來。

李大媽看著忙碌的建華,勸建華把傷口包紮一下。此時,隻要小軍安好,建華根本顧不上自己。建華在李大媽的勸說下,又讓醫生把自己的傷口也包紮了一下,醫生剛給建華剛處理完傷口,派出所許處長來到了醫院,李大媽看見許所長,熱情地和許所長打招呼:“小許,你怎麼來醫院了?三禿子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