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
上官瀾坐在桌案後麵,她的麵前擺放著一小疊折子。而更多的則被她推給了葉輕執。
每天大臣總會將一些對於上官瀾而言,雞毛蒜皮的小事呈到她麵前,這簡直是讓她鬱悶至極。
上官瀾三兩下就將自己麵前的折子處理完畢,而後她便閑了下來。
桌案上有小憐奉上的香茶,上官瀾百般無聊的喝了兩口。她的目光開始在禦書房裏遊走。最後終於定格在葉輕執的身上。
他今日並未穿朝服,而是身著一套白色長袍。他坐在太師椅上挺直如鬆,專心致誌的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折子。和逗弄自己的時候不一樣,葉輕執認真起來的樣子,十分好看。少了幾分邪氣,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溫潤儒雅之感。
葉輕執的手指細細長長,圓潤幹淨。手握毛筆時的姿勢很是優雅,不禁將上官瀾看呆了。果然,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好看,這真是自古不變的真理。
大概是上官瀾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連正在認真批閱奏折的葉輕執都察覺到了。他緩緩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上官瀾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一瞬間,嚴肅的表情轉而變成魅惑人心的淺笑。葉輕執對上官瀾挑了挑修長的劍眉,調笑道:“陛下可還滿意臣的樣貌?”
上官瀾撇了撇嘴,忍不住衝葉輕執翻了個白眼。果然,再是好看的模樣落在一隻狐狸身上,也會大打折扣。而且還是一隻極度自戀的狐狸。
自古的丞相要不賢明睿智,要不表裏不一。像葉輕執這樣的,絕對是一個另類。沾染不得。
上官瀾將目光從葉輕執的臉上下移,來到他批閱的奏折上,她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朕在想,丞相莫不是有妄想症。朕不過是看看丞相的進展如何了。”
葉輕執了然的一笑,並不戳破上官瀾的謊言。他將目光放在上官瀾麵前的那疊折子上,道:“這些折子都是各大臣呈遞上來的重要折子,陛下莫要隨便糊弄了事。”
別看葉輕執在上官瀾麵前永遠那般不務正業的模樣。可是一接觸國家大事,他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上官瀾的決定事關重大,所以葉輕執絕不允許她糊弄了事。
葉輕執這話,讓上官瀾有種被鄙視的感覺。怎麼?難道她速度快就是糊弄了?這是什麼歪理?
上官瀾瞪了葉輕執一眼,回頭看著小憐,加重語氣道:“小憐,將朕批閱過的折子全部交給丞相過一遍,看朕到底有沒有糊弄了事。”
“是,陛下。”對葉輕執和上官瀾現在的相處模式,小憐已經習慣了。她從桌案上取過折子,一股腦的全部送到葉輕執麵前。
小憐將折子放下之後,上官瀾的聲音適時響起。“丞相既然不信朕,那便自己看看,朕若是有什麼地方處理的不對,還請丞相多多指教。”
說完之後,上官瀾便不再看葉輕執那邊,自顧端著茶喝了起來。
葉輕執將信將疑的拿起小憐送過來的幾本折子。將其展開,他看的很仔細,到某一處時,他突然眼前一亮。他抬起頭來看上官瀾,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默默的拿起另外幾本折子一一看過。等將上官瀾批閱過的所有折子看完。葉輕執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餘洲洪水為患,衝上堤壩毀壞民居,陛下以為該當如何?”
洪水是自古以來便有的自然災害。治理洪水的辦法有很多,但是其有一條運用的最為廣泛。上官瀾張了張嘴,吐出幾個字道:“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