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莊的主人,自然不會是別人,當然也便是天劍先生。
天劍青衫客已老了許多,頭發也白了許多,但步伐仍然穩健,他剛剛步入正堂,那獨臂漢子便迎了上來,道:"大哥,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說?"
青衫客道:"王猛,你幾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有什麼事還不好跟我說嗎?"
那獨臂的漢子,赫然是十四年前被劉巳的'蛇形傷脈'斷了一臂的王猛。隻見王猛沉聲道:"大哥,小姐能平安歸來也多虧了那少年,你說是不是?"
青衫客道:"那是自然,情況你不都說了嗎?他醒來沒?快帶我去見見他,老夫要當麵給他道謝!"
王猛聲音更低了:"可是他的武功...很是詭異,大哥想必還記得十四年前的那一戰吧?"
青衫客已皺緊了眉頭:"那是自然,那也想必是我們一生犯的一個大錯!"
王猛又道:"他小兄弟的功夫,與那拳穀中人很是相似!"
青衫客已然變色:"終於還是等到這一天了,我總認為,那三人逃走後,絕不會就如此善罷甘休,想不道時隔十四載,竟還是等來這麼一天,也罷!但那少年卻好像並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
王猛道:"不管怎樣,他仍是救過我,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青衫客點點頭,往前走去。
不一會,便已到了房門前,青衫客慢慢推開房門,隻聽得一聲"爹爹",青秀兒已撲到青衫客懷中。青衫客慈愛地看著懷中乖巧的女兒,眼神中滿是慈愛,竟一點也看不出,此人便是昔年,憑著一襲青衣長衫,仗劍天下的"天劍"-青衫客。
青衫客拍拍女兒,望向劉嘉,卻見劉嘉就這麼好好的站了起來,滿麵含笑,但眼神中卻滿是悲哀之色。
青衫客也不禁動容,心道:"這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全不該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少年所擁有的,他的經曆,似乎比一般人都痛苦的多。"
劉嘉見青衫客盯著自己看,忙作輯道:"前輩!"
青衫客動容道:"你已能站起來?"青衫客不能不動容,無論誰受了如此重的毒傷,損了這許多元氣,也休想在短時間裏可以恢複過來的。眼前這少年的恢複力,無疑是驚人的。
劉嘉笑道:"我已睡足了兩天,當然不想總這麼躺著,我自然是想起來幹些別的。"
青衫客奇道:"哦?你想幹些什麼?"
劉嘉撇撇嘴:"吃!我現在餓的要命,至少可以吞下一頭牛,再喝三大缸酒!"
青衫客大笑,道:"那好,老夫就請你喝酒吃肉!"
酒是好酒,是五穀釀的陳年佳釀,肉也是好肉,當然不會令劉嘉失望,是剛剛宰的小牛犢,摸了蜂蜜,已烤至七八分熟,正是下酒的好菜。
劉嘉吃的時候,當真不客氣,一句話也不說,當著這麼好的酒,這麼好的肉,他的嘴自然是塞得滿滿的,自然也就說不出一句話。他也或許之前是個客氣的人,但看道這麼許多好吃好喝的,便自然變得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