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戶高閣樓台的院落中,我看著那個嬰孩的出世,聽著那一聲清脆的哭聲,我的心中是酸楚還是安慰?我不知道。
看著出出進進的人群,心裏總有一種感覺:我,是多餘的。
“恭喜府台大人,是位少爺!”
“府台大人,少爺長得眉清目秀,必是多福之人。”
“大人,為公子取個名字吧!”
“這孩子生時,天上彩雲變幻,就叫雲飛吧!”
雲飛一歲了,丫環帶著到湖邊玩耍。一隻水鬼找替身欲將丫環拖入湖中,懷抱中的雲飛似乎看到了水中的張牙五爪的怨鬼,哭著想掙脫丫環的懷抱。丫環不知所以,認為少爺想要近些看那水中的遊魚。水鬼一把將丫環拖入湖中。
坐在樹上的我飛過去將一歲的雲飛攜起,跳至岸邊。雲飛揚著可愛的小臉看著挑起嘴角笑了起來,伸出胖胖的小手摸著我的臉。
丫環的呼救聲喚來了大批的家丁,我入下雲飛,重又坐在樹上看著這群驚惶失措的人。府台老爺驚魂未定的抱著獨生兒子雲飛,激動的淚花亂轉。
人群離去了,府台懷中抱著的雲飛衝著我搖著胖乎乎的小手,給了我一個天真的笑容,盡管他還不會說話。
坐在樹上的我想著不知為何身為魂魄的我,竟可以碰到已為人類的雲飛。水鬼問我為什麼多管閑事?我對她說,你找誰做替身我都不會管,隻是不要碰那個孩子,否則,我不會給你好看。她不再說什麼,魂體消失在湖中。
雲飛十歲生日這天,他跑來問我:“大姐姐,你一直在保護我嗎?為什麼別人都看不到你,隻有我能看到你呢?你是鬼嗎?”
“是的,我是鬼,你怕嗎?”
“我不怕,我知道有很多時候都是你在幫我。你是個好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和爹媽說,他們都說我在編故事。真氣人!”
“雲飛,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了。以後,我們之間的事就是我倆的秘密,不要再對別人說了,知道嗎?因為你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那我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和你說好嗎?”
“當然好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喊錦秋姐姐,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的。記住了嗎?”
“恩,我記住了!姐姐我先走了,否則爹媽又要罵我了。”
“快去吧!不要惹禍!”
…………
“錦秋!錦秋!你在嗎?”十九歲的雲飛已經不再習慣叫我姐姐,他說他長得又高又壯,而我還是小丫頭的樣子,應該叫錦秋妹妹才對。當然,這也是我希望的。
“雲飛,你又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我想和你說件心事,你不要笑話我啊!”
“怎麼會呢?你說吧!”
還未說話的雲飛,臉先紅了起來。慢吞吞的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