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沒有院牆,就隻有外屋兩扇木門關著,三姐妹經常獨自在家,也是小心慣了,大晚上的有人拍門,姚小疼站了起來,沒有忙著開門,就問了一句:
“誰呀?”
“我啊!”
這聲音不熟悉,是個男人的聲音,姚小疼哪能開門?姚小改跟姚三三一聽,也停下手裏的事情,一起看向木門,姚小疼又問:
“你是誰?”
“我你都聽不出來?小疼,你開開門,我找你有話說。”
姚三三聽著那透著輕浮的聲音就愣了愣,站起來走到姚小疼身邊,這個聲音,似乎哪兒聽過的,姚三三喝問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有啥事?”
“我就是我唄,小疼,你先把門開開,你開開門咱好說話。”
“你到底是誰?大晚上的你要做什麼?”
“你看你,小疼,我是你對象啊,你不想著我,我還想著你唻,咱說好逢集買衣裳訂親的,你怎麼又忽然變卦了?也不怕傷我的心。這不,我今晚就是來問問你,找你拉拉呱,我心裏可沒忘了你!”
王小莽!姚小疼嚇得退了一步,小臉都發白了。
姚三三一聽,果然是他!她眼睛在屋裏一掃,隨手摸起飯桌上的菜刀,舉在手裏,看了一眼門閂,老式的木門栓,很結實的,卻還是有幾分不放心,趕緊端了家裏最大的板凳,頂在門上,用腳蹬住了。
“王小莽,你來這做什麼?你趕緊滾,要不我拿刀砍死你。”
姚三三這麼一罵,姚小改也抄起飯桌上的大擀麵杖,站到姚三三旁邊,姚小疼見她兩個這樣,便也摸了個老沉的木板凳在手裏,盯住兩扇木門。
小村子不大,村民之間都很熟悉,平時都還算友善的,哪遇上過這樣的流氓無賴大晚上敲門?家裏就她三個小丫頭,能不怕嗎!
“呦嗬,怪厲害啊!小疼,我對你一片心意,你怎著能這樣!趕緊開門我進去,咱兩個好好說說話!我喜歡死你了,小疼小疼,這名字沒叫錯,一眼見了就叫人想疼你,我就是喜歡你,想跟你做親,我哪有一點壞心!”
王小莽也不知道屋裏是誰對他說話,就小疼小疼地叫,滿嘴噴糞,姚小疼氣得把手裏板凳砸到門板上,眼淚都出來了。
姚三三真恨不得一刀剁了這個無賴,舉著手裏的菜刀罵:“狗東西,你趕緊給我滾,你再不走,我喊人來打死你!”
“你喊啊,喊啊,我還要喊呢,你姚家要招我做女婿的,我跑了幾十裏路來相親,看都看中了,你有情我有意,如今把你女婿關在門外頭,像什麼話?”
王小莽賤腔賤調地說著,把門拍的啪啪響,再後來就用腳踢了。
“開門,聽見沒有!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開門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兩間破屋!”
“狗東西,你個臭流氓……”姚三三氣得哆嗦,怪不得煙墩村都說這王小莽潑皮無賴,沾不得靠不得,姚三三現在能理解,為啥原先他纏上的姑娘被逼的遠嫁外地去了。黃鼠狼不打惹身騷,真這樣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人嘴兩層皮,對姚小疼影響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