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著吧,你明天招待好咱二妹夫就行了。”姚小疼跟她開玩笑,“再說給你大姐夫燒鍋,也沒那麼容易,旁人給他燒鍋,他總是嫌這不好、那不對的。”
“行啦,燒個火他還要挑!你兩個老夫老妻了,咱都知道你兩個好,行了吧?”姚小改也反擊大姐。
姐妹幾個手上一邊幹活,一邊閑聊著家常,姚三三又問起大姐的身體。話說姚小疼吃了上海那大夫的藥,身體倒是好多了,痛經的症狀基本消失了。之後按著醫生的囑咐,又去了一回,醫生把脈後隻說,再吃幾副藥,估計就該好了。
可這兩三個月過去,還是沒啥動靜啊。
“才兩個多月,大姐你也太心急了。”姚小改安慰大姐。
“就是,身體總是慢慢調理。大姐夫你說是吧?”姚三三說。
“就是啊,你整天想那多做什麼!隻要你身體好了,比什麼都強。”楊北京正拿著大勺,把切好的雞塊熱油裏過一下,預備著明天做辣子雞。他倒出炸好的雞塊,很想再哄勸媳婦兒幾句,可看著倆沒結婚的妹妹在跟前,有些話又不好說了。
姚三三背對著鍋屋門口,隻顧著跟大姐說話了,楊北京忽然望著她背後,笑了笑,姚小改也看了一眼,跟著笑笑,衝低頭幹活的姚三三努努嘴兒。
姚三三專心剪她的辣椒段呢,沒注意,姚小疼瞥見楊北京和小改的表情,便也抬頭看去,隨即也笑著看向姚三三,見她低頭沒反應,忍不住叫她。
“三三,三三!”
“啥事兒?”姚三三抬頭看看大姐,見他幾個的笑容有些古怪,才遲鈍地轉過頭。
就在她身後,鮑金東一身迷彩,望著她笑,見她轉過頭來,忍不住調侃道:“小丫,我這大的塊頭,存在感就這麼差嗎?”
姚三三望著他,忽然有一種想撲過去的衝動。當然,衝動隻是衝動,她大姐夫,大姐二姐,都在一旁望著她笑呢,姚三三不由臉一紅,哢哧剪斷了一根辣椒,帶著不自覺地撒嬌口氣說:
“你還知道回來呀!”
“你還知道回來!”姚三三心裏算著,從他入秋時候退伍,到現在都快四個月了,這家夥到底幹啥去了?
在一家人的笑語聲中,兩人出了大門,照舊是從大場溜達著,繞過土堰去了魚塘。姚三三打量著鮑金東,黝黑,精壯,一身迷彩,沒有任何軍隊標誌的,並且那衣裳明顯有些髒,看來是一到家就過來找她了。
“我呀,退伍就聯係了個活兒,給人打了這幾個月的工,押車。”鮑金東說著,拉她在塘邊坐下,“新疆的運煤車,主要往東北運,回程再順道運些東北的土產到新疆。工資給的蠻不錯,就是整天在車上,這不,整個人都黑得跟那碳一個色兒了。”
押車?那可是個又苦又危險的事情。整天餐風飲露不說,一路上說不定能遇到個什麼意外!姚三三這一聽,又擔心又心疼,便抱怨道:
“怪不得來信也不說清楚去幹什麼了。你說你,退伍了你不趕緊來家,你跑去打的什麼工啊!”
“也是巧了,退伍的時候,有個戰友給介紹的。”鮑金東說著,拉起她的小手把玩,不知從哪兒掏出個戒指來,問都沒問就戴在她手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