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準備,輕鬆倒是輕鬆,可也有壞處。火車將近省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居然下起了雨。雨不大,但足以淋濕衣裳,秋日的雨水帶來幾分涼意,姚三三匆匆來到出站口,一眼看去匆忙的人群,各種各樣的傘花盛開在雨中。
好嘛,根本沒法看,哪一把傘下會是鮑金東啊?
她努力張望了老半天,人擠人,傘挨傘,這樣找人也太難了。後麵出站的人催著她,好多人拉著大行李箱,或者扛著行李包,姚三三也顧不得下雨了,心一橫,邁步往前走。
“笨蛋,出門就這一身?”
出站不遠,姚三三還在四處張望,一個堅實的臂膀便抱住了她。鮑金東一手撐著傘,一手便張開風衣,直接把她裹在了懷裏。
姚三三立刻就靠緊了身邊這男人,頓時覺著心安了許多。鮑金東沒多停留,裹緊風衣,幾乎就是把她夾在了胳肢窩,摟著她匆匆離開車站,在站前廣場上叫了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名,看著她身上潮濕的衣裳,下了車,便直接把她帶進了一家不大的賓館。
“鮑先生,回來啦!”
賓館前台坐著個中年男人,居然認得鮑金東,笑著跟他打招呼,眼睛同時在姚三三身上轉悠了幾圈,便笑著問:
“你家夫人?”
“我未婚妻。”鮑金東說,“再開個單間。”
“沒單間了,你倆擠一晚上算了。”那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說著,還衝鮑金東一擠眼。
“別瞎掰了。”鮑金東也笑,“趕緊的。”
那中年店主便也哈哈一笑,拿手指著鮑金東說:“你老弟,我還不是……”說著把一把鑰匙拍在櫃台上。
“你對麵。”
進了房間,鮑金東趕緊去拿了毛巾,給姚三三擦幹淨潮濕的頭發,看看她身上的外套,叫她:
“趕緊換下來。”
“沒帶。”姚三三笑嘻嘻地說,“我就帶了兩件換洗的內衣,尋思到了這兒,便去逛街買衣裳穿呢。”
姚三三看著鮑金東,一件藏藍色的風衣,看上去十分挺拔帥氣。這家夥,是不是到了城裏,也學著拾掇自己了?看著他無奈地皺眉,她便總是想笑。
鮑金東轉身出去,很快拿了一件咖啡色薄棉襖回來,他自己的,沒好氣地丟在床上,叫她:“先換下來。”
鮑金東的棉襖,穿著她身上根本就像個中長款大衣,並且肥得過分了。半小時後,姚三三就穿著這樣別致的服裝,跟著鮑金東出去吃晚飯,小店麵,人卻不少,砂鍋麵蓋著薄薄的大片牛肉,熱乎可口。
“咱那店麵,基本差不多了,明天領你去看看。”鮑金東說著,望著她笑。
“笑什麼?”
“你一來,我就覺著心裏特別踏實。”
踏實。姚三三便也甜甜地笑了,低頭喝湯。
“我琢磨,往後水產批發門市開了業,咱們估計就得常住這邊,離不開人。”鮑金東說,“我這陣子都住賓館,不劃算也不方便,你來了,正好咱倆一起去看看,租個合適的房子。”
“嗯,往後你恐怕就要常在這邊了,是得趕緊租個房子住下。往後我想啊,你就把銷售這塊做起來,我管家裏養殖、收購那些事兒,等二姐孩子能離手,育苗場的事情就都給二姐了。”
“你這意思,咱倆往後就得牛郎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