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麼樣?還像吧?我之所以敢扮成那樣,一是因為我對自己的易容手法還是有點信心的;二來嘛,就算是被他們看出端倪來也不要緊,正好可以給我的敲山震虎計劃推波助瀾,也省得我再勞心傷神。"
"像,當然像,幾乎連我都被蒙住了。我就說嘛,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討錢的乞丐竟會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怎麼,你探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聽是聽到了一些,但是都並不多。他們很謹慎,我一接近,他們就馬上停止了交談。”喬飛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聲音也變得有些沉重,“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讓我聽到了一些端倪。”
“什麼?”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說,明晚三更,後園的環境比較安靜,我們還是······”說到這裏喬飛突然停了一下,慢慢的喝了一口酒,卻不再說下去。
“還有呢?接著說接著說呀,每次都隻說一半,你就不怕被噎死呀!”項傑急壞了,連連催促。
喬飛把酒杯一放,說道:“說什麼呀,沒了,就這些了。”
“你······”項傑頓時哭笑不得。
“可別小看了之幾句話。這可是能派上大用場的。”喬飛突然認真的說道,“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捕快來說,破案並不需要太多的線索。有時候啊我可真有點懷疑,你這個位子究竟是怎麼拿到的?好好體會那幾句話,你會發現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我保證。”
“也就是說??????”項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也就是說,明晚我們別想再安穩的睡覺了。”喬飛笑道。
項傑會意的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戲謔的表情:“那麼,今晚??????”
喬飛打斷了他的說話:“如果要我請客的話想都別想,好好的休息,今晚和明天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了。明晚的行動可關係到能否找到一直被隱藏起來的真相,所以千萬不能馬虎大意,一定要打點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力以赴,以最好的精力去麵對。如果明晚的行動失敗了的話,形勢就會變得複雜了,而那個藏在背後的黑手將會銷毀一切存在的證據,我們也就不會再有機會證實所有的真相。”
項傑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是啊!你說得對,好的,就這樣吧,真希望明晚過去之後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說句實在話,在這裏的這幾天我都快瘋了,真希望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啊!”
喬飛沒有說話,抬頭看了看已微微露出晨曦的天空,久久的沉默,目光裏竟流露出一絲少見的哀傷。許久,他推開門慢慢的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緩緩的說道:“老項,這次的案件真相可能會超出我們的預料,我不知道這次我的參與是不是對的,希望下次你找我的時候不會再像這次一樣。”說完,喬飛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什麼?”項傑一臉疑惑的問道。
有事可做或者是用來休息的白晝總是走得很快,快得就像殺手奪命的一劍,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匆匆逝去,不留一絲痕跡,空留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
黑夜很快就來臨了,就像死神那被黑雨衣包裹住的手,死死地攥住了這個世界,讓其中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喬飛和項傑按照原定的計劃早早的埋伏在去往張府的必經之路上,兩人藏身在一個隱秘的樹叢裏,像是等待獵物出洞孤狼一般靜靜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目標出現。
黑夜很安靜,也很壓抑,天空中沒有月亮,連星星也沒有,烏雲密布,遮得嚴嚴實實的,連一絲光線也沒有漏下來,似乎有點要下大雨的兆頭。
項傑扭了扭身子,努力靠近喬飛,他壓低聲音問道:“老喬,你說,今晚這小子會不會出現,會不會出什麼問題?要是那小子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們可就做了冤大頭了。”
“應該不會有問題。”喬飛肯定的說道,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路麵,一絲一毫也沒有轉移,“像他這種人應該最不喜歡朝令夕改,而且張家的人也不會輕易同意他改變日期。不過,無論改或是不改,他都要親自出馬,這種事是無法拜托別人的,隻要他出現,我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那就好。”項傑舒了一口氣,“唉!不過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你看看,才一會兒我就已經被叮了好幾個大包了。唉!虧大發了,虧大發了!”
“別吵,我不也陪著你一起被蚊子叮嗎,耐心點,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要是把那家夥嚇跑了,這些苦可就白受了,那才叫真正的虧大發了。”
“好,好,遵命。”項傑笑道,“唉!要是這次白挨這幾下,明天早上就罰你請客吃早茶,怎麼樣?”
“可以,但是有前提,你不能再說話,要不然我可要換你來看著路麵了。”
項傑點點頭,不再說話,安靜的靠在大樹上,閉上雙眼將內力凝聚到雙耳處,聚精會神的留意著每一點可疑的動靜,連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也不放過。
一切都靜了下來,隻剩下令人感到窒息的壓抑。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很快三更就快要到了,可路麵上卻沒有任何可疑的動靜,項傑感到有些不耐煩了,然而喬飛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路麵,沒有絲毫的不耐和倦意。
忽然,響起一陣響亮的蛐蛐叫聲,嚇了項傑一大跳。
項傑捅了捅喬飛,說道:“誒,老喬你聽,好響亮的叫聲,肯定是隻大將軍。”
“別吵,小心打草驚蛇。人要是被嚇跑了,看我怎麼和你算賬!”喬飛壓低聲音說道。
蛐蛐叫了一陣,突兀的停住了。項傑又捅了捅喬飛:“誒,老喬你聽,蛐蛐不叫了。”
“你還敢說。”喬飛低聲說道。
“我是說,有人來了。”
“嗯。”喬飛按了一下項傑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