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王越苦苦醞釀了半天的氣勁為之一散。
苦笑著在眾目睽睽下拿出手機,是藍玉打來的。
“喂,怎麼了?剛剛不是才見過嗎?”
“你爸來了,在校長室!說是接你回家。”
“知道了!”
掛掉電話,原本還握在手裏的半截酒瓶落在地上,清脆,刺耳!
“唉,哥幾個,剛剛戲演的不錯吧?嗬嗬,就當我發神經吧!”王越隨手扯了兩三張紙巾,腦門上滴著血,他剛剛看見有往下滴,抹掉去,蕭瑟離去。
麵麵相覷下的眾人,寂靜無聲,看著他就這樣走。
“我也走了!”
冷靜下來的周琳照樣用紙巾胡亂擦了擦身上的酒漬,連忙追上去。
“唉,兄弟到頭咯!”徐嘉浩倒了杯酒,咂咂嘴巴,搖頭晃腦著發出感慨。
“哎,你們說黑皮平時也不這樣,今天真的發神經?演戲這說法,你們誰信?”
大臉略顯蕭瑟,翹著二郎腿點煙,微眯著眼,最後一句像是反問,又像疑問。
喇叭熊張了張嘴,還是起身猛猛地灌下半瓶酒,紅著眼說話。
“我信他,現實來得太早,怎麼不算好事?快三年的同學,關係再好又怎麼樣?結果不還是看不起我?嗬嗬,莫欺少年窮!這話不是說說的。”
大踏步推門而去,留下幾個兄弟默然看著。
“喇叭熊太搞笑了,咱們可別跟他一樣逗啊!”
薛磊斜著眼瞅說話的雞窩,心底暗暗給他掛上傻缺的評價。
扔掉還沒有燒盡的煙頭,薛磊也站起來伸著懶腰說:“今天這局算黃了,下回來再聚,有人一起走嗎?去縣裏。”
徐嘉浩聞言起身道:“走走走,一起走,逼哥,咱們也走唄。”
遲鈍些的逼哥嘴裏還啃著排骨,點點頭,含糊不清地答應著,唯有雞窩,三個人好像略有似無的忽略掉。
王越走在巷子裏,剛剛裝了一波大的結果就是現在頭有點暈,腦門上的血不多,但也說不上沒有,頂著這副樣子去見那誰,他有點不太願意。
身後啪啪啪跑來的腳步聲,恰是周琳。
“喂,你等等我呀!”
王越蹲下身子靠著牆坐,轉過頭看那越來越近的身影,扯著嘴角笑罵著。
“你個傻缺倒是快點呀!”
周琳哼了聲,毫不客氣地把剛才路上買的酒精棉摁在他的傷口上,嘴裏不依不饒。
“壞了我的名聲,還罵我傻缺,王越,你信不信我就這樣把你扔這裏?”
看王越沒言語,就光盯著自己看,還笑得特瘮人。
“喂,別這樣看我,很詭異好不好?額,我問你,你用得著這樣賣力表演嗎?”換上幹淨的酒精棉,一手按著一手托腮,盯著王越的眼睛,她繼續道,“王越,你不覺得揠苗助長這種事,不太適合嗎?會毀人青春呢!”
“咳咳,還好吧?”王越有點費力得扯動嘴角,“鬼知道怎麼樣才是適合他們的,我不過是讓他們早點麵對而已。”
伸手抓住周琳摁在自己腦門上的手,細長的眼縫透著寒光,話語帶起鋒芒。
“倒是你,明明抓著我的小把柄卻不提任何要求;剛才被我濺了一身也不惱羞成怒;現在還抓住機會就獻殷勤,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