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祖成回來的時候,滿臉的疲憊之色,藍心湄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今日的事情,藍祖成就問她說:“你什麼時候開學?”
“正月十六晚上的火車票,有事嗎?”
藍祖成道:“是有一些事情,這不是養雞場退股嗎,中州的工地馬上要開工了,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耽誤太多的功夫,要不,你到養雞場幫幫我?”
“幫你?怎麼幫?”藍心湄問:“資產還沒有算清楚嗎?還是姚叔叔改變主意了?”
“大的方向都沒錯,隻是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跟會計核對清楚才行,交情歸交情,錢財兩分清,是吧?”
藍心湄道:“這話倒是不錯,爸,你說要怎麼幫你?”
“其實也簡單,明天開始要進行具體的細節核對和清算,時間大約要一星期左右,我讓他們加加班,也得三天到五天的時間,這樣的話每天大約要忙上十一二個小時,你能十多個小時都看著他們做工作嗎?”
藍心湄就笑道:“沒問題了,爸,這樣吧,我也不來回跑了,就去養雞場住上幾天,等事情完結了再回來,每天來回跑可不行。”
藍祖成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去養雞場的話就先住到我的辦公室,那裏麵東西倒還齊全。而且和你姚叔叔的辦公室隔壁,正好你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可以問他。”
藍心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這才說起下午的事情,藍祖成笑道:“我以為是來還錢呢。”
藍心湄知道這是自己父親在開玩笑,沒有接他的話茬,卻說:“我鄭重的說一件事兒,明天或者以後我不在家的時間,你和媽媽都要注意一下強子,尤其是他交朋友這件事情,他現在正是對有些事情很好奇的年紀,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藍祖成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自己女兒,藍心湄才想起來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也許父親就想到自己了,朋友,尤其是異性朋友在這個時候還是忌諱的,她和弟弟的年紀都小,而現在這話從她嘴裏毫不猶豫的說出來,怪不得藍祖成看她會是這樣的眼神了。
藍心湄心中有些忐忑,好在父親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問了朱紫雲的情況,藍心湄道好多了。藍心湄也算是朱紫雲的半個醫生,所以很多健康問題,做父親的卻要聽女兒的意見。
母親朱紫雲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她這種病需要的是靜養,不能生氣,不能煩悶,不能胡思亂想,不能做過多的運動,更不能勞累。
就偏偏今年大年初二回娘家的事情仿佛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縈繞在朱紫雲的心頭,她鬧不明白,對於這王家來說,到底是親情重要還是錢重要,自己和這王家雖然還有些生疏,但骨肉親情在,血濃於水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難道就這樣放棄和他們的來往了?
無論朱紫雲怎麼糾結,沒有辦法拋開這樣那樣的事實,這件事情藍祖成和魯銀環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完全就是看她自己的意思。
藍心湄看在心裏,卻也不能勸解什麼,難道說自己知道外公他們那一家子的德行?
在藍心湄的心中,其實是不願意兩家來往的,上一世,自己清楚記得,外婆看到自己的家境並不是很好的時候,甚至私下裏使絆子希望父母離異,然後他們在給母親說下一門他們認為門當戶對的親事,藍心湄那時候看到父母因為一些小事吵架拌嘴,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但母親那時候認了娘家,很多事情都聽娘家人的話,雖然不至於生出和父親離婚的念頭,但在王家人的鼓動之下,也覺得藍祖成是百無一用,前途暗淡的很了。一個本來很和睦的家庭因此也生出了許多的風波,好在朱紫雲的心底是舍不得藍祖成和自己的這一雙兒女的,所以那王家最終沒有能夠得逞。那王家人的絕情,以至於幾年之後母親亡故,那王家人連來看最後一眼也不肯,在藍祖成求到門上的時候,不肯伸手不說,甚至冷嘲熱諷,大罵藍祖成無用,白白糟蹋了他們的女兒。那時候,跟著藍祖成差點就跪倒在舅舅和幾個姨媽麵前的藍心湄已經冷了心思,徹底斷絕了這門親情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