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三月,街道妖嬈,陽光都在笑。
民政局門口,林櫻沫坐在大理石步道上,梨花帶雨。
十分鍾前,相戀三年約好領證的男友臨陣變卦,向她提出分手。
她以為他是婚前恐懼症,笑話他,“郝建,別怕哈,都到民政局門口了,進去吧你。”
她伸手去拽他,背後響起一個尖利的叫聲,“證還是要辦的,但要和他辦證的人是我。”
黑色沃爾沃S60,陳冰衣衫不整鑽出車來,張牙舞爪勾住郝建的臂彎,挑釁地瞪著林櫻沫,“昨夜我倆在車裏快樂到起飛,纏綿通宵。”
林櫻沫臉上的笑漸漸凝住,震驚使她的美眸蒙上了薄霧,盯著郝建,“是真的嗎?”
“沫沫,原諒我吧。”郝建眼眸閃爍,“你也知道,我們都來自農村,要在繁華都市裏站住腳,太難了,而陳冰能在事業上幫襯到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林櫻沫:“?”
“人生真的太難了,我受夠了,真的對不起!”
郝建狠下心,拉起陳冰的手走進了民政局。
“渣男!”
背叛,羞辱,不甘等等情緒湧上心頭,三年的感情就這樣喂了狗。
她和郝建都是旮旯村裏出來的,兩小無嫌猜,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畢業後他被顧氏集團旗下的企業聘用,成功入戶海城。
而她因為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暫時在小姨家的小超市打零工,還是農村戶口。
兩人商量好的,領證後就把她的戶口遷過來,一起奮鬥供套房。
滿眸子的美好憧憬,約好今天辦證,眨眼間她成了“證”外之人。
陳冰妖冶,濃妝豔抹,但容貌、身段和氣質,都比林櫻沫差一大截。
她的優勢是本地人,父親是工廠老板,和郝建工作的公司是上下線關係。
“郝建,你真的好賤,說好娶我的,遇到一個老板女兒,就把我踢了,嗚嗚嗚……”
打擊來得太突然,她無法接受。
高中時他倆在學習上互相幫助,大二時確定了戀愛關係,整整相戀三年啊,換來的是一句“人生太難了”?
“郝建,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啊……”
倔強陽光的女孩,幾聲哭之後強忍眼淚不落地。
“郝建,我不是非你不嫁,我發誓,此刻誰站在我麵前,我就嫁給誰,絕不食言。”
喊出氣話就是爽,但,真的有人應聲了。
“姑娘,此話當真?”
林櫻沫跳起來,站在麵前的是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大爺,手拿一支玫瑰花,笑容可掬像極了愛情。
“姑娘,你剛才的誓言很真摯,我可當真了哈!”
“老大伯,你還沒結婚嗎?”
話一出口,她捂住嘴巴。
萬一老人家真的沒結婚,那自己豈不是要和他辦證?
“我單身。”大爺好像在搶答。
“什麼?”她腳下一崴,差點栽倒。
瞳孔打圈圈,不會這麼背吧?
“姑娘,我老伴生病走的早,也沒有留下子嗣,現在是孤寡老人呢。”
真的單身,天哪!
牙縫冷颼颼,她才二十三歲,雖然對方氣質不凡,腰板杠杠,但也沒想過要嫁給一個老大爺的啊!
“姑娘長的美,青天在上,玫瑰給你,走吧,跟我領證去!”
“老大伯,我開玩笑的,真的,我說著玩兒的。”
她慌了神,連連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