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依舊準時響起。
冬天往往是困意的宿主,在瞌睡模式第五次進行的時候,我終於讓兩隻如膠似漆的眼皮睜了開來。
我看著鏡子裏麵滿麵浮腫的自己,拍打了一下臉頰。
這已經是第幾個晚上沒睡好了?
然而我早已經記不清楚,最近怪得很,幾乎一閉上眼睛就全是噩夢,一夜驚醒無數次。
這叫夢魘吧,因為這個,醫生說我最近有些過度緊張,導致神經衰弱。
這很正常吧,公司交給的任務很多,完不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沒有什麼特殊要求,我才不願意開夜車了。
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肖喆。
肖喆是我的男朋友,我們是在一家快餐店認識的,當時我剛剛失戀,渾渾噩噩地坐在窗邊的桌子旁,拿起筷子看著窗外發呆。
“小姐不好意思,請問你這裏有人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很警覺地打量著這個向我問詢的人。
肖喆並不是很帥,但是看起來卻讓人感覺很溫暖,很舒服,五官雖然算不上很標致,但是很受看,頓時,我感覺有一縷陽光向我撒來。
“啊,沒有人,你坐吧。”
我麵無表情地說著,但是眼睛卻開始偷偷瞄著肖喆。
“中午吃飯的人很多哈?”肖喆開始自顧自的說話。
“嗯……”我沒有辦法那麼開心的與一個陌生人說話,我並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
“嘿嘿……”他大概覺得很尷尬,幹笑了兩聲之後默默拿起筷子吃起了自己的午餐。
自從我前一個男朋友另尋新歡了之後,我便再也不對愛情抱有任何幻想,不,與其說是,我已經對男人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眼前都是和他一起的景象,曆曆在目,可就在上個月,一切美好的願景都被無情的夷為平地。
我還有讓愛重生的希冀,我想也許這隻是因為時間太長而終於到了一個磨合期,也許隻是因為時間太長而令彼此的缺點暴露無疑,我們一定還會有緩和的機會——隻要我們對彼此還有感覺,誰會放棄曾經相濡以沫的對方呢?
然而我終究還是想錯了,那是他一個朋友的酒後失言。他和那個女人——我經常聽他提到那個被稱為“紅顏知己”的女人——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對我隻是敷衍,直到最後對我的拋棄,都沒有流下一滴淚水。
聽完這些,我幾乎要崩潰了。想到我的感情就這樣被無情的戲弄,心底的仇恨便愈燒愈旺,我買了很多酒,把自己關在屋裏,兀自喝起來。
這樣子,就算是我被酒精吞噬了身體也沒有人知道吧。
現實往往並沒有那麼如人願。
今早雖然有些宿醉,但還是活著坐起來了,起床看了一下時間,我竟然睡了那麼久,竟然睡了兩天!
不過也罷,大概是精神受刺激過重吧,昏迷了兩天也很正常,真是大難不死啊。
嗬嗬,算命的說我命硬,還真對了。我無奈的笑著。
中午已經懶得動手去做飯了,打開冰箱門看了看,並沒有我要的速成食品,沒有辦法,梳洗了一下之後隻能下樓去買些東西。
由於我家是頂層,買東西並不方便,所以幹脆就不如到樓下的快餐店去隨便吃些東西。
聯想到了太多的事情,自己竟哭出來了。
“喂。你,沒事吧?”肖喆關切地詢問我。
“沒事。”我擦了一下眼淚,“你專心吃飯吧。”
不知為什麼,對於眼前這個溫暖的男人,我竟有些心慌意亂。
“你就住在這附近嗎?”肖喆的表情又變回了溫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