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負神知道少昊對三千年前的那一戰遠比自己清楚得多,不過他還是想說出來,就像一個知道了別人秘密的人,然而秘密都是沉重的,不說出來就會積壓在心頭,越來越沉重,既然少昊不願意說,或是他還沒有機會說出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少昊說出這光榮的一戰。
少昊冷冷道:“怎麼還不說?我倒是想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
貳負神嘿嘿一笑道:“你不會在意吧。”
少昊反問道:“你說呢?”
少昊仍舊站著不動,臉上亦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饒是如此,貳負神仍是禁不住打了各寒戰,雖然他看出少昊的話跟他本人的心理無關。
少昊驀然道:“如果你說的有半句假話,我會馬上殺了你。”
貳負神倒是放心了,如果少昊一直保持沉默,那他才會擔心少昊會不會突然出手,就像剛才的白色業火一樣。
貳負神道:“經一萬兩千年前過對翼人的戰爭之後,月山神族無論名望還是實力,都呈現出了空前的盛況,在千年之後,神族更是將該隱一族的守護者打敗並成功地將他封印在月山腳下的不周山,他們成功地將最後可能成為他們通往神之道路的屏障鏟除,那個單純快樂的民族也從此淪落為為他們造玉的奴隸。
神族做到了前輩們無法做到的事情,真正神族的美麗和力量變成了讓人膜拜的武器,真正成為大荒的神,從此屹立在大荒之巔,隨時沐浴著其他種族仰視的目光……
那時的月山空前繁榮而強大,大荒再也沒有能夠真正和他們匹敵的力量……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三千年前,神族認為大荒不會再有任何反抗他們的力量,一時的麻痹讓他們沒有在意一些該隱奴隸的失蹤,因為奴隸逃跑也是常有的事情,而有的神族擅自將奴隸殺了也不會說與同族……
他們不知道是一個叫少昊的人暗中將還對自由有所向往的少年奴隸擄走,聚集在一起,準備發動叛亂。
沒人知道少昊是從哪裏來,沒人知道他從哪裏得到了力量,他是個魔鬼,嗜血的魔鬼,他的眼睛不能視物,隻想看到死亡,隻有鮮血的味道才能讓他興奮……
此時的月山還處在和平當中,他們不知道少昊已經將戰亂的種子播下,不知道這顆種子已經開始發芽,少昊本身不但強大,還精通各種法術,甚至在月山神族當中失傳已久的法術,該隱奴隸們學會了這些法術……
少昊的計劃堪稱完美,沒有人知道他準備了多久,他的力量也是完美的,但他沒有發現自己內心仍有著一絲軟弱,空虛的軟弱,在他救出了共工的血裔之後……
那時的他還未變成男人,但共工的血裔讓他變成了一個男人,他的心不再空虛,卻更加的軟弱,心中的牽掛讓他有所顧忌,也讓他生出了唯一的弱點。
大戰的前夕都是平靜的,月山神族甚至沒有發覺戰亂的來臨,他們的主神帝俊甚至安心地閉關修煉。與此同時少昊帶著他所聚集的力量出現了,沒有任何防備的月山神族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雖然他們的人數更多,雖然他們的力量還在,但叛軍所用的法術是他們從沒見過的犀利強悍……
雙方展開了對等的戰鬥,但神族始終無法阻止少昊前進的步伐,叛軍跟在他身後不計任何代價地與敵人廝殺,他們肆無忌憚地破壞所看到的東西,打破所有枷鎖,解放所有的奴隸,叛軍的規模愈發地強大,神族被殺得節節敗退,不得已退入了被神族稱為聖地的輪回洞府,那裏有他們閉關未出的主神帝俊,還有替主神守關的大將應龍……
但最讓少昊意想不到的是季厘在這個時候回到了月山,雖然季厘隻是一介死神,但他真實的身份卻是帝俊的兒子,他的實力不亞於自己的父親,就是他將該隱的守護者共工打敗並將其封印在了不周山。如果不是季厘的出現,就算應龍和帝俊全力出擊也難以挽回神族的敗局。
季厘被人稱為曆代死神中最為強大的一位,不僅有通靈的能力,他超強的實力也會隨時給人帶來死亡,本來在月山中地位最為低下的死神竟然成了月山的救星。正是他的到來令叛軍陣腳大亂,活著的人被他殺死,死去的人被他操縱著加入了戰鬥,叛軍不但要對付強大的死神,還要謹防身邊剛死去的同伴,固守聖地的神族亦在此時殺了出來,整個戰局被死神以一人之力扭轉過來,戰鬥儼然成了一邊倒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