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她’就是被圍毆的金發娼妓嘍?”

“她不是娼妓,隻是經常在舞台上表演‘金發娼妓’的舞者。”

“謝謝你,卡爾先生,我也許會再打電話找你。”

“沒問題。啊,對了,耀子小姐另外還要我幫忙調查一件事。”

“什麼事?”

“關於那位‘他’在這邊從事的‘工作’。”

從卡爾的話中得知,男扮女裝的山崎龍太與在柏林發生的新納粹主義組織領導人命案有關,而耀子當時目擊在車內駕駛座上的女人就是龍太。

雖然很遺憾,但是耀子擔心“被報複”的事,終於一語成懺。我和多和田律師商量,準備好向警方提出的證據資料,其中當然包括耀子的照片。不過,警方可能必須等耀子的屍體回來才能正式展開調查。

一星期過去,我必須將耀子的BMW還給成瀨。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成瀨打電話來了。

“過得好嗎?”

“嗯,你呢?”

“還算可以,精神總算恢複了。”

“是車子的事吧?我馬上開過去。”

“拜托你。工廠的事總算告一段落,我現在正忙著打包行李。對了,班機也已決定。”

“是嗎?”

我覺得寂寞。雖然沒告訴成瀨,但對我而言,耀子的事尚未結束,可是他已經匆匆走向自己的路。

我雖考慮過將山崎龍太的事告訴成瀨,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告訴他隻是徒然令他心煩,或許該等警方展開調查,了解更確實的狀況後再通知他比較好。

“什麼時候的班機?”

“星期三傍晚的聯合航空,我要先去紐約。”

“我會去送行。”

“不必了。有人送行,我會很難過。”

“那我更要去了。”我笑著說。不讓成瀨露出難過的神情,總覺得不甘心。

“那麼,到時候我們喝杯最後的咖啡吧。”成瀨笑著掛斷電話。

終於要和耀子的BMW道別了。我心想,至少最後該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

我帶著抹布和紙袋下樓,把放在車內不同地方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座位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地圖、口香糖、毛巾、垃圾、紙巾、停車場繳費收據、當抹布用的破T恤、可樂空罐等等。

我把這些東西整理好放入紙袋,又從後車廂拿出耀子的傘和黑色皮鞋。CD音響是六片裝,CD唱盤還留在音響內,空盒全部疊好放在後座上——是在調查車子時,愛整潔的成瀨幫忙整理好的。

CD有一半是耀子的,一半是我的。我心想,耀子的CD就送給辛西雅好了。辛西雅曾要我借她CD以便拷貝到錄音帶上,但我尚未借她。

我一一對照空盒,將CD唱盤收好時,發現“艾瑞克·克萊普頓(EricClapton)專輯”的盒內似乎放著什麼東西,打開一看,是用黑手帕包住的3.5寸磁碟片,我的手顫唞了。

盒子外側的封麵圖片保持原狀,隻是將裏麵的塑膠墊拿掉,所以單看外表並不知道裏麵有磁碟片。

是耀子將磁碟片藏在這裏的,辛西雅她們目擊的果然是活生生的耀子!寫完原稿離開事務所後,耀子或許察覺有危險,為了想將磁碟片交給我保管,搭電梯來到我的房門前,結果被辛西雅她們看見了。

她轉念一想,這樣磁碟片也可能被發現,連我也會有危險,所以又下樓,將磁碟片藏在這裏……

想一想,成瀨也真可憐。

我高興的笑出聲來。成瀨將這些CD空盒整齊的放在後座上,卻未發現裏麵的磁碟片,我還是趕快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