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床上的人掩好夏涼被,手塚站起身,提了包走出臥室,帶著滿腦子莫名其妙的囑咐去了千葉的海邊。
葉山翔再次睜開眼時,夏日明媚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將整個臥室都照得透亮。
翻個身,打算繼續睡,卻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不能做飯的傷員。
倏地從床上跳下,光腳跑到二樓樓梯口,果然看見宮脅良平坐在客廳,很無聊的在看電視。
“餓了沒?”
背後突然傳來說話聲,宮脅良平嚇了一跳,猛然回頭又呆住。
樓梯口的少年著一身淡青和服,青衣上有大朵大朵的淺白印花,若隱若現,煞是好看。
青衣紫發,明眸亮顏,眼含擔憂,唇含笑。
“呆瓶子,你餓傻啦?再堅持一會兒,待會咱們出去吃。”
宮脅良平未來得及說話,葉山翔已然轉身向回跑去,揚起了衣袖,舒展似蝶,袖口的淺白印花宛若蝶翅,反射了明媚的陽光,美麗刺目。
愣了好一會兒,宮脅良平回過神來,怔怔地扭頭繼續看電視。
過了片刻,葉山翔從樓上下來,換了一身休閑裝。
“走吧,咱們去吃拉麵。”
宮脅良平關了電視,邊站起身邊問:“你怎麼在家?我以為你也跟著去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客廳裏安靜一片,廚房裏沒人忙活,後院裏沒人練球,當時,他真的以為這家的主人都去了千葉。
“誰去那兒受罪啊!”葉山翔一麵往外走,一麵說,“快點吧,我也餓了,一睡醒,肚子就開始唱空城計,今個兒趁他不在,咱們去吃拉麵,你可不要告訴他,不然又要挨訓了……”
宮脅良平有點黑線的跟上,等葉山翔念叨完,又問:“你剛剛那衣服……”
話未說完,葉山翔就截了他的話:“好看吧!那可是朋友送我的,普天之下隻有一件。”
宮脅良平沒有接話,雖然身邊人滿臉炫耀的樣子讓人不爽,不過衣服確實很好看,呃,也很奇怪。
在栗橋拉麵店填飽肚子後,兩人晃悠到一處安靜祥和的住宅區,經過一幢老式住房時,葉山翔停下腳,半是建議半是詢問地看向宮脅良平:
“我有點事要進去一下,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哦。”宮脅良平這才明白葉山翔不是無緣無故走到這兒來,“那我等你吧。”
“那好,你找個涼快點的地兒坐著,別在這兒站著,我一會兒就出來。”
等宮脅良平走開,葉山翔才轉身敲門。
不一會兒,有人來開門,臉上帶著不耐煩,待看到門口的人,又急忙堆起笑容把人請了進去。
宮脅良平在遠處見了,心生疑惑,開門的人高大強壯、麵相凶惡,穿著一身黑色西服,以他混在街頭的經驗,一眼就看出那人是黑道的人,可是那人為何對葉山翔如此客氣?
葉山翔也很疑惑,他以為會被轟出門去,卻沒想到會被恭敬地讓進屋內。
待客的大廳,正中央的牆壁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義”字,鬆本家第一代當家就跪坐在這個大大的義字之前,他的兩邊分別站了幾個黑衣人,每個人的臉上神情都很嚴肅。
葉山翔走進來時,見到這種情景,麵上雖還是一派平靜,心裏卻不免惴惴起來。
見有人進來,大廳裏的人全部望去,正中的老人緩了神色問:“小翔怎麼來了?”他兩邊的人也刻意柔和了表情。
葉山翔暗鬆口氣,同時暗生不解,笑了笑說:“我聽鬆本的同學說他好幾天沒去學校,過來看看。”末了,試探地問:“沒出什麼事吧?”
老人堆起一臉慈祥的笑:“他逃課逃慣了,小翔不用管他。”
葉山翔微鎖眉:明顯的借口,是在怪我多事麽?
眉隻皺了一下便鬆開,繼續微笑道:“那打擾了,我……”
“爺爺,有人說眼鏡仔來了,他在這兒嗎?”大廳右側牆壁的門後突然傳來聲音,打斷葉山翔的話。伴隨著說話聲以及拉門聲,鬆本智和出現在眾人麵前。
葉山翔看見他猛然一怔,那個紅發總是朝氣蓬勃的少年,此刻滿臉的蒼白疲憊,敞開的和服衣襟依稀能看到白色的繃帶。
“眼鏡仔,你來啦,我就知道你會來。”鬆本智和看見葉山翔嘿嘿笑了兩聲。
葉山翔咽咽口水,說不出話。
鬆本的爺爺歎口氣,站起身:“進屋說吧。”
來到鬆本智和的房間,扶他躺下,得知他不是因情變成這樣,葉山翔鬆口氣,但得知他差點被人害了半條命時,心又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