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看你如何再避!
風戶姬想的更加簡單直接,既然避無可避,當然無需再避。身形一頓,嬌喝道:“十方圓舞曲!”
喝聲未落,大量灰白色的風息靈力蜂擁而來,環繞在她周身,吹的她衣裙鼓蕩,但衣衫頭發上的羽毛飾物卻一根未曾掉落。
一道道灰白色的風刃凝聚而成!
環繞著數之不盡的風刃的灰白衣裙的風戶姬,宛如一隻絕美的風之精靈,徜徉在無盡的風息靈力中,左臂上揚,右臂微垂,十根手指或直或曲或翹或彎,然後腳尖轉動,翩翩起舞。
她整個人就像梅零落腰間的柳枝一樣,柔而綿,雙臂劃出一道道優美曼麗的弧線。隨之劃動的,還有繚繞的風刃!
隨著她的舞動,環繞她遊動的風刃越轉越急,突然如暴雨梨花四散飛射,與撲擊而來的火球大軍迎麵撞上。每一次撞擊,都是風刃消失火球爆散!
一時之間,空中像是起了一場火雨,繁若星辰河沙的火粒在風刃與火球的撞擊中飛揚四散。如果忽略這一場生死的對決,這幅場景簡直就像夢中的景象,唯美而又絢爛。
而對於某類人,比如梅零落來說,這確實就是夢中的景象。她兩腿終於不再擺蕩,兩隻雪白的小手探出攏在一處,去接漂浮墜落的點點星火。
於是點點星火入手,微溫的熱後化為灰白的燼。梅零落低頭看看掌心裏重重疊疊支離破碎的灰燼,然後抬頭看看激射而出緩慢飄蕩的星火,點漆般的瞳孔裏閃爍著亮亮的迷離的光,仰起的小臉上暈上了一層橙橙的光,嗲聲嗲氣的道:“好美呀。”
羽長戈穿行於漫天星火中,直逼風戶姬,橙色焰氣包裹的雙臂時時揮動,格擋襲來的風刃。
風戶姬一舞既罷,身形驟退,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兩手交叉刺向長空,尚未更有動作,神魔淵上空卻是風雲突變!
“嗚嗚嗚嗚!”
穀底突然狂風大作,吹的眾多修士東倒西歪,一個個匍匐於地兩手互頭苦苦支撐。
好風一來,被團團護衛的餘涼翠,防線終於漏洞百出。石非石栽倒之際,借助風向一扭身子,裝作迫不得已的撲向餘涼翠,一把將她抱住,而後腳踝一用力,兩人翻滾著落下岩石。烏鵲穀一幹人等都被這陣怪風吹的抬不起頭睜不開眼,自然誰也沒有注意到。
蹲在岩石的背風向,情況明顯好了很多,但石非石卻仍是一副幾乎支撐不住的樣子,兩隻手緊緊攬著餘涼翠柔軟的纖腰,說什麼也不肯撒開。
餘涼翠兩手抱頭,大聲叫道:“拿開你的臭手!”雖說風聲呼嘯,但幾乎臉貼臉的兩人,石非石想聽不見也是不能的。好在石非石有一張比磨盤還厚的臉皮,裝著一臉茫然,大張著嘴巴道:“什麼?我聽不見,你大點聲。”
餘涼翠低頭看一眼腰間的短胖手,向他一瞪眼。
石非石抽出一隻手,放在鼻端一聞,說道:“不臭啊。”然後又淡然自若的放了回去。
雖然突如其來的暴風讓一幹修士狼狽不堪,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至少有六人扛住了暴風吹襲。
兩個橙袍人,一個是羽長戈,另一個橙袍人卻是個小孩子,八九歲的樣子,盤腿坐在地上,兩眼微閉,像是在修習功法。看他神情,很明顯是端坐良久,隻是暴風突降之前,身子被站立的同門擋住了而已。
還有一個是藍袍的朝音崖門人。再有兩個是紅袍人,一個是歐陽愷,神態自若,迎風而立,另一個是花田香山,搖搖擺擺,勉強支撐著。最後一個抵住暴風而不倒的就是風戶姬了,隻是她的狀況並不怎麼好,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按著膝,一隻手撐著地麵,麵色有些蒼白痛苦,顯然也是在苦苦支持。
受暴風狂虐的眾多修士除了烏鵲穀一脈的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念頭:“難怪烏鵲穀敢來跟龍爪峰叫板,原來竟有如斯威力的功法。真實可怕!七大派畢竟是七大派,底蘊之深之精難以忖度。”假若受虐的修士能夠看清場中局勢,隻怕又會多出幾許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