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石將竹笛往腰帶上一插,用手將涼翠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扯開,一本正經的道:“姑娘請自重!咱可是老實人!”他話雖然慷慨,臉色雖然肅然,隻是搭在人家姑娘腰間的手卻既不自重也不老實。
他倆說話的當口,枯瘦漢子已經退到了伊闕身邊,突然兩手結了一個法印,道:“竹藤蔓!”
正在跟涼翠調笑的石非石隻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隻見插在腰間的那根竹笛不知何時已化作了一根手臂粗細的竹子。隻是這根竹子像極了藤蔓,轉眼間已將兩人纏了個結結實實,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粽子裏的涼翠緊緊的貼著石非石,他倆個頭相當,所以臉頰挨著臉頰,幸虧當時涼翠見機的快,被竹子纏住的一瞬間將頭一偏,不然可就不是臉頰挨著臉頰這麼簡單了。
石非石看似艱難的動了動脖子,嘴巴正好被迫吻著了涼翠的耳垂,誇張的叫道:“哇,好香啊。”
餘涼翠隻覺得耳朵處熱氣烘烘的,又麻又癢,尖叫道:“臭石頭,把你嘴拿開!喂,你手放哪了,別碰我!”
色眯眯的石飛非石用無辜的口吻說道:“我也不想啊。唉,都怪我太大意了,竟然中了小賊奸計。翠兒,看來今天咱倆是在劫難逃了,做不成神仙眷侶,隻能做個亡命鴛鴦了。”
涼翠雖然活潑黠靈,但從沒跟男人有過肌體之親,更遑論這般緊密擁抱了。涼翠又羞又急道:“呸,誰跟你這個大石頭作鴛鴦!喂,你這麼厲害,快想辦法啊。”
石非石愁眉苦臉的道:“姑娘傷了我的心!我..我身心俱疲,靈氣全失,看來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枯瘦漢子見石非石滿不在乎的調笑著烏鵲穀的小丫頭,那副神情完全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簡直怒到了極點,闊口一張,大喝道:“食人竹!”
裹住兩人的竹子上竟然長出了有倒鉤的尖刺,刺尖上閃著慘綠的幽光。涼翠看著逼近身體的尖刺,臉色嚇得慘白,大聲叫道:“啊,不要啊,救命啊!”
餘涼翠驚恐的閉上眼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刺了個千瘡百孔,麵色慘白的大呼救命。
“好啦,又沒死,叫這麼慘幹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樣了。”一個憊懶惹人厭而又不懷好意的聲音在涼翠耳邊響起。
涼翠睜開眼,隻見那些刺向自己的尖刺到了身體寸許處便如雪入沸湯,一點點融成翠綠的水滴滴落。最終,就連束縛兩人的竹子都化成了一灘綠水。
竹笛乃是枯瘦漢子本命精血祭煉,竹笛損毀,他心有感應,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涼翠紅著臉脫離了石非石懷抱,朝枯瘦漢子一皺鼻,哼道:“叫你暗施偷襲,活該!”正要轉身相謝石非石,豈知身子忽然莫名的僵住了,竟是一動不能動。涼翠張了張嘴,好在還能開口說話,於是對身後的石非石叫道:“喂,大石頭,我又中了不知什麼法術,我身子動不了了,快來救我呀。”
石非石有些輕佻的道:“你呀,安分守己的待一會兒。放心啦,沒人近得了你身,死不了的。”石非石仰望著半空中進退不得的赤蘇羽,傲然道:“我的東西,終歸是我的!風戶要離,你擋了我千餘年,現在總該還了吧。風精靈!”
在場修士雖將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空中的赤蘇羽身上,但對一招製服朝音崖高手的石非石仍然留著一分心。隻見石非石站立場中,雙耳中竟然鑽出了兩隻拳頭大小的雀兒,乳白之中沁著絲絲紅線,應該就是他口中的什麼風精靈了。
兩隻風精靈一出石非石耳朵,立時便有動作。一隻飛向伊闕,一隻飛向與伊闕對抗的風戶姬。這兩隻風精靈顯然是風息來了凝結,飛行時周身飄蕩著濃鬱的風息漩渦,隻是這兩隻風精靈速度既不快,飛行線路又是直線,看上去像隻剛出生的小雛鳥,並沒什麼危險。
風戶姬跟伊闕仍在拚盡全力,並沒有去理會飛向自己的風精靈。反倒是烏鵲穀跟朝音崖兩方各自跳出一名子弟,分別使出本門術法轟向兩隻慢悠悠飛行的小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