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石一麵快速墜落,一麵手舞足蹈地尖叫著道:“救命啊,這是哪裏啊?救命啊!”心潮澎湃之下,體內風息靈力瘋狂流轉,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應托住了他身體,墜落速度驟減,等到距離地麵一丈時,石非石降落的身體已經如同一片從樹端飄落的葉子,飄飄搖搖蕩蕩悠悠,速度極緩極慢。
但石非石或許是慌亂之下根本沒有注意到,仍然驚恐的揮舞著手足,口中尖叫連連,大呼救命。
見他沒有危險,涼翠便不再去接,讓開一步。過得片刻,石飛石已經落到了涼翠下巴的高度,看他仍然像快沒了命似的大嚎大叫著,涼翠用手捅了捅他腰眼,沒好氣的說道:“喂,你個怕死的大石頭,叫什麼叫,又死不了人的。”
石非石聽見耳邊有人說話,一扭頭便看見了一雙靈動慧黠的眸子,眼光一低,便是一張小巧微撅的紅唇,氣鼓鼓的好不讓人歡喜。石非石感激的道:“漂亮姑娘,是你救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往前我絕不向右,你讓我往左我絕不退後!”
“什麼跟什麼嘛,大石頭,你再用那種不認識我的眼神看我我可要生氣了。”涼翠佯怒的瞪了他一眼。
石非石盯著那對會說話的眸子,體內靈力生出感應,便穩穩托住他身體,停在涼翠麵前不再下落。石非石平躺虛空,迷惑的撓了撓頭,說道:“大石頭?誰啊?我認識嗎?”
涼翠圍著他轉了一圈,又拿手在他身上敲敲打打,道:“你傻啦大石頭?”
空中的香如故語調平平的說道:“為了叫你心服口服,此人的兩份思感記憶我已盡數消淨,是善是惡就看你了。但我多說一句,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人骨子裏的歹惡貪婪卻是天生的,這場賭注,你是輸定了的。”說話的同時,她整個人的身體漸漸虛淡,最後竟然憑空消失。
涼翠向著香如故所立之處氣惱的道:“你才輸定了呢!”再一看麵前石非石曖昧到一幹二淨的眼神,氣就更加不順了,用力一捶他胸腹,道:“喂,看什麼看,下來啦!飄著很好玩嗎?哼,我當時就不該發善心,結果惹下一個大麻煩。”
石非石被涼翠一捶之下,體內靈力一散,“嘭”的跌落地麵,好在高度不高,摔得倒不如何狠。石非石呲牙咧嘴的站起來,揉著屁股道:“你幹嘛打人啊?”
涼翠卻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大石頭,以後你要跟著學做善事知不知道?你要是敢做惡事的話,不對,連一個壞念頭也不能有!否則的話,我就..我就把你扔下萬丈深淵!”
石非石連同入體的紫鳳,兩人的記憶被香如故消了個一幹二淨,之前的一切都不再記得,等同於石非石跟紫鳳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留下的隻有石非石的一具臭軀殼,以及紫鳳那深不可測的風息靈力,當然還有他二人潛意識裏的歹惡貪婪、浮浪頑劣。可以說,現在的這個人是一個全新的生命體,不同於石飛石,亦有別於紫鳳。
雖然石非石以前的記憶完全被清除了,但剛才墜落時處於生死之間的可怕感受作為石非石的第一份記憶,絕對稱得上刻骨銘心。石非石一聽要被扔下萬丈深淵,嚇得連連點頭,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頭一偏,想了一下說道:“哦,原來我就大石頭啊,難怪這手又胖又短的難看死了。”
“不對不對,你本來不叫大石頭的,大石頭隻不過是我給你起的諢號。你的本名呢,是叫..是叫,嗯,叫..”既然是從新開始,為了跟過去徹底的決裂,涼翠覺得“石非石”這個名字是萬萬要不得的,那畢竟是過去邪惡的代表,是不吉利的,但一時該取個什麼名字呢,涼翠卻又開始犯難。
不等涼翠想出個吉利名字,石非石已經興高采烈的叫道:“我知道了,本大爺長得這麼帥,嗯,‘天上地下第一美男子’一定就是本大爺的大號了,對不對,漂亮姑娘?”
看著他笑嘻嘻又色眯眯的,涼翠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忽然心中一動,道:“我想起來了,你姓餘,單名一個歡字,餘歡就是你的大號了。我呢,是你姐姐,我叫餘涼翠,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色眯眯的盯著我,有你好看的。”
就這麼一念間,餘涼翠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去設定石非石,也就是餘歡今後的人生道路,來贏得這場賭局了。她可以去求求大小姐安排餘歡進入烏鵲穀,隨便找一個打雜的活計,安安穩穩的度日子,一步也不出烏鵲穀,她就不信餘歡還能起作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