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沒料到他竟敢當著這許多修士的麵草菅人命,心裏一慌,腳步下意識的便要往旁邊閃躲,但風刃來勢何其迅捷,他腳步還沒抬起來,奪命的風刃便已經到了。
餘歡體內靈力感應到致命的風刃,頃刻間洶湧鼓蕩,滲出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靈力皮甲,抵消了這枚風刃的絕大部分傷害。但這風刃打在他胸口,不論傷口,但是撞擊的力度,已教餘歡覺得痛苦難當,一聲慘叫,臉色蒼白無比。
圈外的涼翠陡然聽見裏麵餘歡的慘呼,情急之下四肢並用,爬上左近一塊大石,站在高處這才透過攢動的人頭看見了裏麵的餘歡以及被鮮血****的胸口。涼翠兩手護在嘴前,大喊道:“小歡子,你別亂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居然是靈力皮甲!”百蠻山四人中的花田香山驚道:“此人果然不簡單!大師哥,咱們要不要救他一救,趁機會將此人拉入我派,日後定能成為一大助力。”
歐陽愷沉思片刻,搖頭道:“此人性情浮浪,隻怕不會甘願受人約束。況且,此人跟烏鵲穀跟赤蘇羽尚有著理不清剪不斷的聯係。”
瘌痢頭看著餘歡體表微微浮動的被風刃洞穿又愈合的靈力皮甲,臉上浮現出刻厲之色,咬牙道:“靈力皮甲!你果然有一套,隻是可惜了。”瘌痢頭中指食指一並向天,指尖一枚風刃旋轉著,沉聲道:“既然你已跟我烏鵲穀結下不解之仇,所謂仁慈的養虎隻會遺患。為防萬一,這個大罪人,就由我來做吧。”
岩石上的涼翠瞧見瘌痢頭師哥指尖上的風刃,知道勸阻已然無用,隻得大聲道:“小歡子,聽著,靈走鴆尾!經氣海!過鷹窗!聚中級!出神闕!十方圓舞曲,功成!破!”
涼翠所說的這些穴道,餘歡一個也不知曉,甚至根本不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兒是什麼意思,可偏偏他體內靈力仿佛有了靈性一般,涼翠每說一個穴道名稱,靈力便自主流轉聚集過去。當涼翠一個“破”字出口,餘歡隻感覺腋窩下癢癢麻麻的,兩隻手臂不由自主的向外伸展,劃動出一個個詭異的弧。當然,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劃出這些弧的是一個臭男人,如果舞動的是像風戶姬一類漂亮女子的話,那這些弧當然就是柔美靈逸的了。
“嗚呼呼呼!”
天地之間的風息靈力受到感應,形成一條條肉眼可見的細小涓流漩渦,在餘歡周身上下環繞旋轉著,一枚枚寒光森然的風刃凝結而出。
“啊!”
胸口處仿若鬱積了塊壘,讓餘歡不吐不快!隨著他的一聲吼叫,風刃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出,“嗤嗤嗤”的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當涼翠一個字一個字道出烏鵲穀不傳術法“十方圓舞曲”的真義,餘歡身體各處穴道白光瑩然之時,烏鵲穀弟子便知大事不妙,圍在中央的餘歡已然成了天地間第一大殺器,紛紛朝外飛撲,尋找岩石遮蔽。
幸而這些烏鵲穀弟子對“十方圓舞曲”極具畏懼,躲避的快,倒沒人因此受傷,但風刃劈到岩石上,石屑紛飛,一個個頭上臉上落了不少石屑,灰頭土臉總是逃不掉的。
瘌痢頭撓撓頭又抹了一把臉,陰沉著說道:“餘涼翠,你做的好事!你竟然教一個外人我門派不傳之術,你是想叛出門戶怎地?”
“師哥嚴重了,做師妹的隻會為門派盡忠盡死,又豈敢做出這等不忠不孝之事。”涼翠從一塊岩石後怯怯的轉出來,忐忑不安的說道:“師哥也瞧見了,小歡子對咱們門派的術法是極有天分的,就算大小姐恐怕也使不出如此威力絕倫的‘十方圓舞曲’吧,不如..”涼翠手指打著旋,道:“不如咱們去求求師尊,收了小歡子入派吧。我擔保他絕對不會對咱們的神兵起異樣心思的,真的,你相信我啊。”
一招“十方圓舞曲”使完,餘歡感覺身體好像脫了力,跪倒地上呼呼喘著粗氣。但沒人敢再輕視他,所以烏鵲穀弟子全都向餘涼翠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