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過神來，馬車漸行漸遠，含冬下意識地跟了過去，剛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站在那裏，流下了眼淚。兩個人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無依無靠，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二小姐白秋蝶。忽然覺得非常不安，那個白秋蝶說的話真的可以說到做到嗎？沒有人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坐在馬車上，白鸞蝶想到剛才的事情，雖然是感慨萬千，但還是堅持著沒有回頭。倒是那個邱嬤嬤，好像是忍不住了，時不時地掀起簾子，回過頭看一眼，然後看向白鸞蝶，猶豫了一會，才道∶“那個二夫人現在還在那個地方，好像是不死心。”
“和我有什麼關係？”隨意說了一句，可能也是受其影響，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然後放下簾子，輕輕地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一開始他就應該想到肯定會有這麼一天的，那個人……”白鸞蝶本來想說，冷落軒是個無情無義的人，話到嘴邊戛然而止，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冷落軒和邱嬤嬤的關係，說出這樣的話，邱嬤嬤肯定是不願意的。
白鸞蝶在想什麼，邱嬤嬤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王妃娘娘，奴婢知道你的想法，奴婢承認，在有些事情上，王爺對不起你，奴婢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是，奴婢還是想告訴你，王爺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王妃娘娘應該是心中有數的，所以……”
白鸞蝶聽了這樣的話，心中一緊，自己心裏的想法，這個人清清楚楚。仔細一想，好像也是理所當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這個人都看見了，自己心裏在想什麼，這個人非常清楚，也就不奇怪了。點點頭說道∶“邱嬤嬤，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為了我好，希望我們兩個人夫唱婦隨，我可以理解。實不相瞞，從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白鸞蝶說到這裏，沉默了，許久沒有開口。掀開簾子，看看窗外，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覺得差不多了，回過頭看著邱嬤嬤，緩緩地說道，“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光靠我一個人，沒什麼用。就算是我可以忘記過去，死心塌地和他在一起，那個人願不願意和我一樣，誰也說不清楚。邱嬤嬤，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也看見了，那個人對我是什麼態度，你應該清楚。希望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我，麵對著這樣一個人，你會如何？”白鸞蝶說完以後，輕輕地搖搖頭，扭過頭去，輕歎一口氣，再也沒有理會她。
看著白鸞蝶的表情，邱嬤嬤知道，這個人已經絕望了，可以說是有一天算一天的過日子，甚至是生不如死。雖然是不願意苟同，仔細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冷落軒的所作所為，誤會、強迫，白鸞蝶可以活到現在，已經是著實不易了；如果不是懷了孕，如果不是為了那個孩子，白鸞蝶有沒有可能徹底失望、尋死覓活，自己也說不清楚。思及於此，剛開始本來想說點什麼勸慰一番，話到嘴邊放棄了。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不容易，就算是白鸞蝶可以理解，冷落軒能不能理解，誰也說不清楚，想到這裏，蠕了蠕嘴，終究是沒有把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