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當然知道符容隻是在找借口和自己獨處。

他並不討厭小寵物的這點心機。

隻是這一次,符容是不能如願了。

“師弟,如果不嫌棄,”江漣塵忽然開口,聲音溫柔清潤,絲毫察覺不到私心,“我可以為你解釋一二。”

話音剛落,江漣塵就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平靜的回視,果然是符容。

“多謝師兄,”符容勾起嘴角,眼睛裏卻分外冰冷,暗藏警告,“隻不過,有師尊在,就不麻煩師兄了。”

就像在宣告所有權,符容直接扣住了白臻的手,十指交握。

“不麻煩,”江漣塵挺直身體,明明語氣溫和,卻暗含鋒芒,“師兄弟間本就該互幫互助,更何況,解答師弟的疑惑,並非什麼難事。”

“師兄說笑了。”符容的笑容加大,“師兄自身境界受阻,想必也沒時間為我分憂吧...”

兩人你來我往,雖然都笑著,但很顯然都是在諷刺對方。

白臻垂眼看著和符容交握的手,有些走神。

以前符容的手又小又軟,可以輕易包住。

現在符容的手差不多和他一樣大了,上麵有很多疤痕,就像是原本完美玉石上的裂口。

白臻可以清楚的說出每一道傷的來曆,因為這些傷都與他有關。

就比如,最為醜陋的,這道橫貫在手掌上的疤痕,就是兩年前,他召來凶獸與符容對戰,符容拚死戰鬥時留下的。

彼時,符容的手被獠牙貫穿,卻還是殺死了凶獸。

滿身浴血,符容用劍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仰頭看向他,目光中殺氣還未褪去,直直朝他刺過來。空蕩蕩的胸口忽然有種被什麼東西斬開的錯覺,一瞬間呼吸都要停止,前所未有的瀕死感。

白臻當時恍惚的想著。

——啊。要上癮了。

看到這道傷,白臻就能想起那時浴血的符容,還有那種讓他不自覺想要低歎出聲的奇妙感覺。

有點想要...細細的舔過這道傷口,然後狠狠的用牙齒撕開,讓符容因為疼痛顫抖,又強忍著不發出聲音,隻是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當然,他是舍不得弄壞符容的。

白臻自認是個愛惜自己物品的好主人。

但如果小心些就好了吧,反正符容是他的小寵物,他本就可以對符容做任何事。

白臻的眼睛中難得的有了幾分波動,微微握緊了被符容攥住的手。

符容卻鬆開了他。

“師尊,既然師兄想指導我,”符容笑容燦爛,行了一禮,“那我便麻煩師兄了。”

這話說完,符容還沒等白臻回複,就跑了過去,故作親昵的扯住了江漣塵,演的一手兄友弟恭,“師尊好生歇息,我和師兄先不打擾了。”

江漣塵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符容使了力氣,手臂一定青紫了。

白臻麵無表情的看著符容和江漣塵走出殿門,並未阻攔,隻是暗暗想著。

雖然自己的小寵物很可愛,但果然...

待到殿門關上,方才冷淡而疏離的輕聲道。

“...該教些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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