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紅毯好像走了很久,沈嘉南的手臂微微收緊,她似有所感般側臉,鼻子微微一酸。

他哭了。

在他們領證的時候他沒有哭,反而現在哭了。

也許是因為他知道,從此以後女兒的生活可能很少會出現他的影子了,她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孩子,會有屬於她自己的,輝煌恣意的人生。

而作為父母,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放手。

“爸,哭什麼?我又不是跟你老死不相往來。”沈煙忍住淚意,壓低聲音笑道,“我和阿初會對你很好的,我們會經常去看你,到時候啊,你可別嫌我們煩就好。”

沈嘉南聞言趕緊挺直脊梁,嘴硬道:“誰……誰哭了,今天是大喜日子我高興不行啊?”

“行,當然行。”她搖著頭笑起來,眼眶卻有點模糊。

走到沈晉初麵前時,沈嘉南鄭重道:“小初,這回我是真的把女兒交給你了。”

他把沈煙的手放進沈晉初手心:“希望你可以讓她一輩子都笑得像個孩子。”

“爸。”沈晉初彎起唇角,“把煙煙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接下來是婚禮誓詞環節,主持說了幾句之後把話筒給了沈晉初,偌大的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他看向麵前明眸皓齒燦若星辰的人兒,難得沒再露出笑意:“我不知道還要說什麼才能證明我愛你。”

台下微微騷動起來。

媒體開始擬新聞稿:“震驚!這對恩愛夫妻婚禮誓詞竟無話可說……”

一眾好友捏了把汗——好歹說句什麼吧?

沈煙眨了眨眼,接著聽到男人沉聲說:“畢竟,我連命都可以給你。”

一直堅強著沒哭的小姑娘,被這一句話說得繳械投降。

我願意為你去死。

還有比這更瘋狂浪漫的誓言嗎。

沈煙淚眼朦朧地抬頭:“阿初,我曾經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恐懼背叛,害怕依賴。遇到你之後我才從那個自我封閉的殼裏走出來,你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讓我變回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你還記得嗎?我說我們像兩個抱團取暖的人,你說不是,你說我是你的火光,但實際上,你才是我的救贖啊。”

她慢慢彎起唇來,笑容有些孩子氣:“是你讓我相信,兩個人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太多人違背自己的誓言了,每天的娛樂頭條都在告訴我相信愛情很傻。

但是為了你,我願意犯傻。

期限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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