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下去裏麵的人可能已經知道上麵發生的情況,那樣他們也許會有所準備。你們現在還沒恢複不用再戰鬥,就在旁邊多看多學。”聽到武長空的話,兩人心放了下來。他倆確實沒有再戰的能力了,但必需硬撐著。不過雖然放下心了,卻不能放鬆,該有的警覺和防備還是要有。盡目前所能,這才是應有的表現。彎彎曲曲的山洞總體是向下行,一路上沒有想象中的陷阱機關,或者被前麵進來人破壞的痕跡。直到來到一個石門前,才又看到人工的痕跡。一路的山洞全部是自然形成,如果沒有山壁上的石門,誰也想不到這個山洞裏麵隱藏有秘密。有照明光球下,石門顯得陰森猙獰。石門四周全是雯妮特、沃萊爾看不懂的咒語法陣,但在這一圈咒語圍成的紋飾裏麵卻全部雕刻著大小不一、麵目扭曲的骷髏頭。骷髏頭又怎麼會有麵目,隻是骷髏頭的形狀有些都變形得很厲害,仿佛讓人看到死者生前遭受了巨大痛苦。當武長空說出這些骷髏頭是真骷髏頭的時候,雯妮特沃萊爾兩人更加倍感心寒。用骷髏頭淬煉成門,那是多麼恐怖多麼邪惡的事啊。門頂上刻有文字,是幾千年前的文字了。雯妮特因為家族教育的需要,對古文字有所了解,以彰顯家族悠久的曆史。大約五千年一次的遍及全大陸的戰爭讓許多國家和文明毀於一旦,就算是延傳下來的大家族古家族因為時間的原因也會出現某些知識文明上的斷層。見到雯妮特認真在讀,武長空問道:“你看得懂上麵的字?”“認得一些。”雯妮特不敢保證全部認得,謙虛地說。“能說一說嗎?”“我不太有把握翻譯得準。”“不要緊,按你的理解說。”“自……地獄外來的……生人……啊,不要被……貪婪……欺騙。這裏隻是……亡靈之地,有來……無回……有死……無生。進入者……承誓。”“什麼意思?”沃萊爾問。“應該是勸誡不要進去,否則不會生還出來。一旦選擇進入,應該是答應了某種誓言契約。”“答應契約?不需要進入者自己起誓嗎?不需要自己的鮮血嗎?”看到雯妮特答不上來,武長空回想自己看到過的亡靈魔法書,開口解釋:“所謂的邪惡魔法,是不一定需要鮮血和起誓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邪惡的一麵和欲望,魔法陣或者符咒隻需設在這裏,就能影響進入或者經過的人,將他那一麵激發增大。一旦體內的黑暗響應,就相當於起誓同意了。”“怎麼能這樣?”雯妮特厭惡地皺了皺眉。“這和巫術類似?”沃萊爾反應有點快。“是這樣。”武長空點點頭。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們可以選擇是否進去。因為如果是敵人我可以幫你們對付,但這個契約不是,是你們自己內心的陰暗麵和欲望。我無法幫忙。如果你們選擇不進入,我會在這裏等你們恢複然後你們自己上去等我。”考慮了一會兒,兩人都決定進去。如果一段刻在牆上的字就能把他們擊退,那麼以後又如何前進?先前可是看著那些人進去的,說不定根本沒事。從痕跡上很快武長空找到了開關,推動後石門隆隆開啟。陰寒的氣息湧了出來,不覺讓人身體打顫。以訓練過的身體,氣候上的寒冷已經無法造成影響。但現在的陰冷卻不是溫度低那麼簡單的,是讓人精神上不由自主的反應。猶豫了,兩人都同時停住了腳步。武長空沒有自己前進,留下等他們再次選擇。如果是武長空自己設計的訓練計劃,那麼是會有成功可能的。問題是現在這關不是他設計的,甚至他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所以沒必要的冒險是可以不去的,修煉也要量力而行。終於,兩人對望一眼後,都堅定的抬起腳,踏步向前。呼——噝,啊——啊啊——啊!咦——呀——才跨過門那邊,耳邊就傳來忽左忽右,忽遠忽近的慘叫聲。聲音時而細弱得隱約可聞,時而雖然聲音不大卻真真切切。聽得人毛發聳立,皮膚起疙瘩,心都不由顫抖起來。仿佛有人被無情折磨,痛苦撕喊,又似乎是死前不甘的呼叫。卻為讓人恐懼的是,這裏根本就不需要照明光球。處處都泛著一層幽幽淡淡的磷光,遠處總感覺飄忽著綠色的鬼火。你說看不見嘛,偏偏可以勉強看得見。如果想要看清楚,偏偏要湊近才行。要是點亮照明光球,反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總是不舒服。更覺得在光球的照明下,事物反而被蒙上一層薄薄的東西,無論遠近就是看不清。熄滅照明光球後,入目顏色明顯偏向黑白。看著沃萊爾原本紅色的魔法袍,也很難看出紅色來,反而偏向黑色。夠古怪的。突然武長空奇怪的問:“你們倆的魔法袍都爛得不能用了,怎麼不丟掉?”“啊——這個,習慣了。”沃萊爾不好意思地說。“哦,沒事,我就隨口問問。或許會暖和點,還好你們沒扔。”兩人看到武長空停在那裏暗自思索,隻好麵麵相覷地等著。好一會兒,才聽到武長空說:“你們沒受影響嗎?我都開始受影響了。”兩人搖搖頭,一臉不明就裏。“你們看,我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心中的想法。剛才問你們的問題,在上麵我就有了。不過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會幹涉也不會說出來。因為換作是我,我肯定會扔了。隻是為什麼你們沒有影響,我反而那麼快?按理說我的能力強過你們,意誌比你們堅,連欲望都早就煉化了?奇怪。”武長空搖搖頭,不再理會繼續前行。門後其實還是山洞,但除了地麵,四周和頭頂都是骷髏頭鑲嵌而成,地麵隻有古怪的陣法和咒語。走過長長的通道,雯妮特和沃萊爾才感覺象經曆了某種曆程,無法明言。通道盡頭空空看不到邊,走到底三人才發現自己站在懸崖邊。身後剛才出來的地方是個開在高高壁上的洞口。目測一下底下距離,估計有幾百米高。下麵朦朧隻能看到大概輪廓,應該是個迷宮。隻是這個迷宮也太大了吧,足有一個城市那麼大。中間是個巨大的祭壇,邊長可能會有千米長。高度不好判斷,但祭壇頂上卻能似乎罩著一層藍光。難道藍骷髏頭就在那裏?“建個迷宮有什麼用?飛過去不就得了?”沃萊爾奇怪。“你們沒感覺身體有點重嗎?”武長空問。“你說了才發覺,剛才隻顧著看了。”沃萊爾小聲說。這不能怪他們倆,誰見過這個場麵?不被震撼才是不正常。“難道是重石?”“應該是。”武長空說完,拿著大劍劃地麵。腳下的塵土迅速刨開,卻沒看到正常的揚塵現象。果然,厚厚的灰土下麵露出幽黑的石板,大劍劃過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看來真是重石。重石,可以使放在它上麵的物體增加重量。本來十斤的物體在上麵肯定大於十斤,最重要的是它能抵消一切浮力。就是說浮空類魔法或者躍空的武技都失去作用,就連跳躍都很困難。重石質地堅硬,一般很難對其劃花或破開,所以很難切割雕刻。難道這一路下去都是重石?兩人看著兩邊下去的台階,長長沿著山壁斜向下延伸不知多少米。這該要多少重石啊,不要說這下麵全是重石,太無法置信了。當重石是垃圾嗎?是路邊的石頭嗎?重石可是很貴重稀缺的材料資源啊。現在就算馬上挖塊重石回去,不再管其它財寶也大大發財,何必還要下去冒險?這應該是菲孟的想法吧。嗬嗬。沃萊爾憂傷地笑笑,要是菲孟能和他們一起多好啊。聽出沃萊爾的憂傷,雯妮特開口了:“想到菲孟了?”“嗯。”“我也一樣。”“是啊,他要是在這裏,一定會大笑發財了。”兩人相視一笑,但都從對方眼裏笑聲中感覺出悲傷。這就是友情嗎?“下去吧。給你們選你們會選哪邊?”武長空詢問。“這邊。”兩人異口同聲卻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向左?向右?“一般來說,隻需要修一條台階下去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修兩條?”這才是我的疑問。“不知道。”兩人老老實實回答。有一條有陷阱。這是人都能想到的可能,兩人就不必說出來,難道老怪連這點都想不到?“如果有一條有陷阱,好象也沒看到有什麼痕跡證明。”武長空說著再次兩頭觀望。兩人也配合著察看,確實沒有什麼屍體之類的。“難道陷阱太遠這裏看不到?或者設計巧妙,殺人不留痕?”武長空還在自言自語。“其實如果是我,根本不會選擇,第一行動向哪邊走就走哪邊。一是我討厭選擇,二是沒有足夠資料參考。或者根本沒什麼陷阱,走哪一邊都一樣。當時修建者並沒有想那麼多,是別人自己多慮了。又或者其實是修建者設計的心理暗示,讓來人做出選擇。一旦要做選擇,難免會比較謀劃猜測,越想越多,越起就越什麼都有可能。”看著兩人,武長空開始教導:“思想越複雜,越容易受影響。或許謀定而後行,或許其實就是雜念。所謂明心見性,趨吉避凶。用心選擇,不要被表麵所迷惑,也不要被思維所阻礙。”“那麼現在,你們按各自的選擇分開走?”兩人聽後點點頭,然後猛地搖搖頭。“那怎麼辦?”“跟他(她)走。”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然後笑了。他們知道老怪現在在教他們,所以不可能說跟老怪走的。沒想到兩人都選擇了相信對方。“嗯?”武長空追問。兩人頓了頓,相互看著,都想著對方先開口,所以又笑了。“我來吧。”沃萊爾說著走向自己指的那個方向。如果走向雯妮特指的方向,就太假了。走向自己的方向,就算錯了也是自己的責任。走向雯妮特的方向,錯了還不是有借口?通常借口是說,你看我為了背負責任先做選擇,你看我了你的安心選擇你指的方向,你看就因為這樣才是錯的,你看雖然你選擇錯了但你不需要承擔責任,因為我帶的頭我的決定。剛才兩人不是默契,而是同節奏。有時候,很多東西都不是能說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