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安將頭頂的帽子又往下扯了扯,打了個哈欠:“好。”
11:55,溫寧收拾完畢去叫裴宥安。
手剛抬起準備敲門,門便從裏麵打開了。
收拾幹淨的裴宥安望著距離下巴不到五厘米的手,挑眉:“這是,想用拳頭喚醒我墮落的靈魂?”
溫寧收回手,麵上閃過尷尬:“準備叫你的,還有,你不用那麼說自己。”
至少溫寧看見的他,不是墮落的。
裴宥安關上門將帽子往頭頂一蓋:“走吧。”
裴宥安上了車便開始睡覺,溫寧被他感染,也閉上了眼睛。
一覺醒來,已經快到機場了。
在車上小憩還能睡這麼久,溫寧醒來後心情十分不錯,一邊喝水一邊看道路兩旁的街景。
小時候和母親生活在這裏,後來她在這座城市又生活了幾年,直到上大學去了京市。
這裏有很多她不願意回想的,關於父母的記憶。
依稀記得從前母親會帶著她從這條路去機場接休假回來的父親,然後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十八年過去,凶手依舊逍遙法外。
溫寧眼睫輕顫,忍住了眼底的濕意。
裴宥安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溫寧一回頭就對上了他平靜又倦懶的眼神,好像在思索什麼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跳躍的備注讓溫寧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喂,澤鋒叔。”
給她打電話的人叫王澤峰,是她母親許筠當年的助理,這麼多年過去,憑借實力和許筠留下的人脈,王澤峰已經功成名就,名下有好幾家公司,難得地依舊記得第一個雇主的知遇之恩,
“寧寧,我才聽說了溫家人的事,你沒事吧?”王澤峰沉穩的聲音充滿了關切。
溫寧心底微暖,母親雖然不在了,但她曾經留下的恩情惠及到了她身上。
沒問王澤峰怎麼知道的,隻是道:“沒事,我朋友幫了我,他們沒能把我怎麼樣。”
聽到朋友二字,裴宥安微微偏頭,將她臉上溫軟的表情收入眼底,也不知道對麵是她什麼人。
“那就好。”王澤峰鬆了口氣,笑了笑,“許久不見了,有空來家裏吃飯吧。”
溫寧溫聲應了,說有空就去,兩人又多聊了幾句,王澤峰那邊有人找,便掛了電話。
溫寧感覺到裴宥安的視線,等她轉頭過去,他卻已經閉上了眼睛。
兩人誰也沒說話,直到下車。
裴宥安看著手裏公務艙的機票,“嘖”了聲:“大手筆。”
溫寧聽出他的調侃,彎唇不辯解:“應該的。”
曆經兩個半小時,飛機降落在京市機場。
裴宥安有事沒跟她一起走,溫寧打了車,身旁少了個人還有點不習慣。
先去把寄養的罐罐接了回來。
罐罐兩天沒看見她,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一見到她就“嗷嗷”著撲了上去,委屈極了。
溫寧抱住它,眼睛彎了彎:“乖,回家給你加餐。”
真好。
世界上還有是有期待她的。
罐罐(乖巧版):“喵~”
回到家,天色已經全黑了。
溫寧先給罐罐倒了貓糧,又開了個貓罐頭,然後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半小時後,門被敲響,溫寧打開門,看到門外的身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