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那一刻,陣陣酸乏感就像是漲潮一般襲向自己的大腦,容城修那時候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清醒!
必須趕緊清醒過來才是!
不想再像一個月前那樣,也不能再像一個月前那樣,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暗殺算計得昏迷了那麼久了!渾渾噩噩的沉淪在那片虛無的黑暗當中去,連保護自己的意識都快消散了,清醒過來!
然而事實就是這麼殘忍的。有時候意誌再堅強,也還是抵擋不過那種沒有盡頭般的空虛死寂,哪怕是她十分努力的一遍又一遍嚐試著找回自主的思維意識,定格在腦海中的還是臨昏迷前才驚覺自己再一次被人暗算,一箭射到左肩,深得露骨,況且箭頭還啐了劇毒,然後畫麵就開始漸漸的黯淡下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城修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由於一直沉睡在黑夜中,一下子睜開眼睛,容城修隻覺得刺眼的很,還沒有從黑夜中適應過來。
“你醒了?”
一聲悅耳,低沉的男聲,帶有獨特的磁性,自床頭傳來。
雖說容城修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現在腦袋是一片空白,但是多年訓練的直覺反應和警惕性還是存在在意識中的。隻見她下意識往腰間一抹,似乎想要抽出掛在腰上的匕首。結果,這還是頭一回發現,自己身上的攻擊武器,怎麼全部都不見了!包括她的匕首!她的一百多枚銀針!
“把東西都還給我!”
容城修下意識抬起腿,似乎想要一個橫踢,將已經穩穩當當坐在床頭的男人踢下床去,可惜一抬腿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和酸痛感,一下子疼得她“嘶——”地倒吸了口涼氣,然後不自然地把腿摔在了床上,結果一個沒摔好,就害得自己沒有了支撐,於是便一個跟頭摔下了床。
“撲通——”一聲,容城修悲催的發現,她的八月十五先著了地,疼得她就差眼淚沒有流出來了。
“還行?”
坐在床頭的男人這才轉過身來,淡淡地看了看地上疼得冒著冷汗的容城修,依然波瀾不驚地轉身拿起一個青花瓷花紋的碗,,又轉了回來對著容城修說道:“喝藥。”
“這是什麼!?”容城修警惕地看著眼前端著碗的男人,沒好氣地丟了個白眼給他,撇撇嘴說道,“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別說了,你這人還真是沒有風度,連個紳士的樣子都沒有,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結果容城修沒有等到自己心裏所想要的結果,不由得仰起頭,瞪了瞪依然戴著手套端著碗的臭小子,於是扶著床架,決定自力更生,自己爬起來。
“真是的!一張臉長得那麼好看有什麼用!搞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人妖一樣那麼矯情幹什麼!不就伸個手嗎,至於這麼懶嘛!扶都不扶一下,還是不是男人啊。”
容城修一邊扶著自己的八月十五,一邊艱難地撐著床架將自己扶了起來,然後沒好氣地接著瞪了瞪某個依然端著碗站在床頭邊上漠然地看著她的男子,可憐的揉了揉自己的八月十五,發現現在的自己可不是一般的酸疼痛苦,而是非常非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