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挨揍了(2 / 2)

館子隻有一層,大堂裏總共隻擺出八九張新桌子,李延宗一行七個人選了個靠牆的角落坐著,方便說話。等菜上得了,正吃著歡快呢!慢慢地店裏的氣氛就開始不勁了。

其實不是李延宗最先發現問題的。李延宗的爺爺和二叔公坐在西麵靠牆的位置,李延宗和胡胖一起在他們的對麵背著大門口的方向坐著。

李延宗這人吃飯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就是動筷子之前或者飯後都喜歡閑聊扯點什麼打發時間,當做是飯後休息。可要是正在吃著的時候,任憑他們說得海闊天高鳥飛魚躍,他也不願意接口。

倒不是李延宗遵守什麼飯不言寢不語的古訓,而是飯桌上相較其它的事情,食物往往更能引起他的興趣。尤其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當前時,別的什麼東西都全後知後覺了。

正在陶醉著,坐在李延宗左手邊那位沉默是金的台灣酷哥保鏢,碰碰他的手臂輕聲的告訴他,背後有一夥人盯著他看了很久了,似乎是不太友好的目光。問李延宗是不是認識他們。

有這樣的事兒?

李延宗詫異的順著他的目光朝身後望望,館子裏還是冷冷清清的,不過店裏的空氣現在顯得有些異樣了。

最靠近館子門口的一張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圈卷發的高鼻子,十來個人。很典型的地痦小流氓式的坐樣,一個個東倒西歪努力顯示出很吊很囂張的樣子。

其中有個很粗的男人更誇張,那肥得比胡胖還胡胖。嘴裏叼著一根老遠就能看得出皺不垃圾的煙屁股,敞開衣領子漏出毛絨絨的乳溝。這不是故意貶低他,而是他胸前兩個碩大而且下垂的乳房,很是橫看成嶺側成峰,沒有乳溝說不通。難道他不知道北京一月份的天氣有多冷麼?李延宗都情不自禁的替他打了一個冷顫。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牛氣人家的,關別人什麼事情呢。大家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打醬油的,更不是來打架的。

實際上,現實通常是很殘酷的。

李延宗雖然老老實實吃自己的飯表示流水無情,可是對方卻似乎對他非常的落花有意。一邊竊竊私語,一邊還時不時的用自以為可以殺死人的眼神朝這邊射來,而且其中大部分的目光還都是相當照顧李延宗的。

李延宗鬱悶了,很想學老刑拔出刀跳起來大喝一聲:有殺氣。不過當時身邊沒有刀,就算有也可能是在門口的那幾位那裏,而且他們斷然是不肯借給李延宗用的。

甩棍沒了,李延宗隻有一雙筷子。。。!!!氣勢上差了,再學就沒有老刑那麼威猛了,於是隻得放棄。

高鼻子們的目光照顧得李延宗心裏毛毛的。

李延宗一個一個的看著,努力認了一遍,終於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個也不認識。在李延宗的意識裏麵那邊的人和老外長得是差不多的,如果沒有什麼深交,一般情況下他是分不出誰是誰的。

“不認識。”

飯桌上的人這會兒都已經感覺到好像有事要發生了。“他們不是偷你錢包的那夥人吧?別惹出什麼事兒來。叫片兒警來吧!”二哥皺著眉頭問。

李延宗又仔細回憶一下,肯定的搖搖頭。“不是。就算是也不要緊。大白天的我就不信跟大街上丫的敢亂來,仗著是少數民族就無法無天了?”確定了沒有見過之後,李延宗招呼大家多吃菜。

剛提起筷子,李延宗猛地眼前一黑,腦子裏嗡嗡直響,後腦勺馬上感到一陣劇痛。伴隨著“咣當”一聲清脆的瓷盤碎裂聲響起的,是身後的一片怪叫和口哨叫好聲。

“我操你大爺!”胡胖呼地猛竄起身往桌上重重一錘,震得桌麵碗碟兒紛紛亂跳。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指著高鼻子大口破罵:“你丫一群雜碎,跑北京城來撒野,活膩味了你們。”說完從桌上抄起個大海碗就要扔過去,二哥急忙按下胡胖的手臂好歹給勸住了。

李延宗有些蒙,愣了一會兒神好容易才清醒過來,明白怎麼回事兒:有人拿了個酒杯子砸他腦袋上。李延宗急忙伸手摸摸後腦勺,沒有流血,但是鼓起一個大包。

看來今年注定是他流年不利了。

李延宗心裏麵那股火蹭蹭蹭地就往上竄,心說這也忒囂張了,明擺著欺人太甚踩到我腦袋上來了。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欺負過?

什麼也不說了,李延宗馬上把西服脫了摜在地上,襯衣的兩個袖子高高擼起,抓住身邊的木椅子就朝對麵狠狠輪了出去。

現在的飯館子裏麵為了追求檔次,連很多小店麵都把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種軟軟的塑料凳子換成了實木靠背椅。這種實木椅子大小不一可是都很重,刷上幾道色漆更顯份量,一般都在十幾二十斤以上。

李延宗是夾帶了滿腔的怒火使上了吃奶的力氣甩的,那椅子真是帶著一股子勁風呼呼呼地飛了出去。可惜太激動了,準頭差了點兒,“哐”一聲砸在他們中間桌麵上,碎碗碎瓷片兒裹著殘羹剩水飛濺得他們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