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慌亂中,李延宗還能隱隱約約聽見胡胖他們在坡頂上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然而不到片刻功夫卻已經暈頭轉向幾乎沒有了知覺。
記不清在地上躺了多久的時間,李延宗慢慢清醒過來逐漸恢複了神智。拍拍腦門,想起了剛才發生的意外,下意識的就四下裏張望尋找堂妹妹的蹤影,發現她就扒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李延宗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趕緊爬到堂妹妹身邊把她扶在懷裏。可能是之前的那一撞撞得重了一些,堂妹妹已經摔得暈過去了。
長這麼大,李延宗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突發事件,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兩人滾到了大斜坡的底部。眼前的視野不是很開闊,整個山坳裏枯黃的野草有半人多高,旁邊的山壁看兩堵巍峨的城牆一樣把他們夾在中間。
李延宗朝著他們失足摔落下來的那麵斜坡坡頂使勁喊了幾嗓子,隻能聽見自己的回聲在山坳裏越蕩越遠,上麵竟然沒有上回應。他們跑到哪裏去了,不會開溜了吧?不至於,應該是去管理處報警了。
李延宗在身上摸摸,摸出手機打電話給胡胖,可一看卻沒有一點信號。這北京地區竟然還有信號盲點,這裏是什麼鬼地方啊?他悻悻的歎著氣,腦子裏靈光一閃,學著書裏教的的方法給堂妹妹做人工呼吸,真的效果菲淺,沒一會兒堂妹妹迷迷糊糊的醒了。
人沒事就成,李延宗心裏緊繃的弦總算是鬆了。要是摔出個好歹來可怎麼向二叔公交待。
麵對李延宗的詢問,堂妹妹閉上眼睛歪在他的懷裏休息了一會兒,皺起眉頭搖了搖腦袋,表情顯得有些痛苦,示意說她的腳疼。
堂妹妹把褲子往上折起一段,李延宗仔細檢查了一下,除了表皮有些破損擦傷沒有發現其它什麼嚴重的傷害。可能是翻下來的時候扭到腳了。
可惜隨身攜帶的藥品全都放在小師妹的背包裏麵了,暫時沒有辦法處理傷口。好在不是很嚴重,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李延宗抬手看看時間,距離剛才發現的意外已經過去近一個小時了,坡頂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等待的救援人員也沒有出現。
現在的處境要爬上坡頂已經不可能了,李延宗向堂妹妹提出建議,就這麼原地等人來救也不是辦法,倒不如順著山勢向下走自己尋找出去的路。
堂妹妹朝山坡望了望,沒有說出更好的辦法,點頭同意了。
李延宗攙起堂妹妹,扶著她一步步的向山下慢慢走。起初他心裏麵還盤算著轉到大路上去,興許能找到工作人員得到救助,最好能弄輛車抬醫院去檢查檢查。可是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在茫茫山坳林子裏亂鑽了幾個小時,卻竟然沒有遇見一個人影。
太陽漸行西落了。看著天色逐漸的暗淡下來,延綿起伏的群山樹木影影燭燭變得渾濁模糊,可是走出山穀的出路似乎還遙不可及沒有找到。一種無助的恐慌在兩人的心裏麵開始油然而升。
大山裏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尤其是像寒冬臘月一般的北京一月份。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山風更加肆虐無忌地充斥著整個山穀,裹著刺骨的寒意呼呼地直刮得心裏冰涼一片。
周圍越來越寂靜了。除了呼嘯不停的風聲,耳邊能聽到的就隻剩下李延宗和堂妹妹沉重的腳步聲了。
雖然臉上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可是兩個人心裏明鏡似的,如果還不能找到出路走下山或者遇上救援的人員,這一晚未必能夠挺得過去。
堂妹妹沒有穿絨衣,在寒風裏顯得很是單薄,靠在李延宗肩膀上瑟瑟發抖。李延宗那叫一個心疼啊!趕緊把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堂妹妹說什麼也不肯要,李延宗哈哈幹笑幾聲,盡量不讓自己的上下兩排牙齒打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客氣?你忘了堂哥可是。。。。。。可是學過功夫的。那個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照顧妹妹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