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案軍令狀(3)
“你要從思想上重視起來，僵屍案絕對不是偶然事件。”雷響說著，狠狠吸口煙，徐徐噴吐出來，接著說，“昨天，省委常委、公安廳廳長李江山趕赴我們海平，指揮督導專案工作，我作為海平市公安局局長，在會議上立下軍令狀：舉全局之力，限期破案，務必在兩個月之內拿下此案。為了盡快破案，經過局黨委會議研究，決定任命你為特偵組組長。”
“我在刑偵科幹得好好的，我對特偵組……”
“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你別無選擇。還有，不要說你對特偵組不熟，不要找任何借口。”雷響打斷談劍鋒的話，說，“你當特偵組組長是我提出來的，我對你最了解，不要推三阻四，這個特偵組組長非你莫屬。”
“我幹，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可是……”談劍鋒說著，想想說，“兩個月？時間是不是緊了點兒？能不能寬限些日子？”
“別跟我討價還價，時間是敲死的，沒得商量。這時間不是緊了，而是有些晚了。”雷響用不容更改的口氣說，“案子發生有些時間了，我們還沒有破案，推波助瀾的媒體以‘海平市陷入了集體恐慌狀態’來形容僵屍案，讓我們汗顏啊！自從大街上發生幾起僵屍咬死人的案件，我們的老百姓就失去安全感，有人甚至連街都不敢上，我們感到羞恥啊。作為海平市的公安局長，我深感蒙羞，沒臉見人啊。這次我也跟市府簽訂了軍令狀，如果不能按期破案，我就引咎辭職。”
“沒那麼嚴重吧？”談劍鋒說。
“當然這麼嚴重。”雷響肯定地說。
“我還是不信。”談劍鋒淡淡一笑，“你是市長的紅人，問責隻是個說法罷了，不會當真的。”
“軍中無戲言，兒戲不得。”雷響嚴肅地說，“周正道他沒有限期破案，已經被勒令引咎辭職，其辭職報告當場獲批。他已經是光著屁股推磨，轉著圈兒丟人了，我希望你限期破案。你如果像周正道那樣不能限期破案的話，我就得引咎辭職。在我引咎辭職以前，我先罷你的官。我沒好日子過，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真有種走鋼絲的味道。”
“是有些走鋼絲的味道，害怕了？”雷響問，“還是怕丟官？”
“沒有。”談劍鋒淡淡地說，“我看官職如浮雲。我怕的是你對我的選擇是有心栽花花不開。”
“別那麼悲觀，悲觀不是你的性格。”雷響拍拍談劍鋒的肩膀說，“雷霆萬鈞才是你的性格，我相信我是慧眼識珠。”雷響說著，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張紙，說，“這是我們立的限期破案軍令狀，你看看就簽字吧。”
談劍鋒把軍令狀接過來，迅速地看了看，看完笑笑說，“我要是不簽呢？”
“你敢！”雷響聲音很大地說，“你已經被綁上了戰車，這軍令狀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你已經別無選擇。我就是下地獄，也要拉個同伴，要不然我多孤獨啊。孤獨殺人啊。”
“這輩子要活得精精彩彩，不要活得窩窩囊囊，你上天堂也好，下地獄也罷，我都跟著你。”談劍鋒露出開朗的笑容，拿起筆來，說，“我簽。你是一架戰鬥機，我是你的僚機。”
“好！很好！”雷響又拍著談劍鋒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哈哈哈……感謝你做我的僚機，我們都是公雞中的戰鬥機。”
“沒錯，我們是能戰勝老虎的公雞。”談劍鋒附和著說。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雷響說，“從行政上來說，我們是同僚，從屬於上下級關係，我們還有一層特殊的牢不可破的關係，那就是硬梆梆的鐵哥們兒。有時候，我更看重鐵哥們兒這層關係，這層關係很硬也很純潔。怎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