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招兵買馬（1）
海平市女僵屍咬傷孫子的消息在海平市不脛而走，再次在當地引起極大的震動，鬧得人心惶惶。海平市公安局五樓會議室，正在召開案情發布會，案情發布會以後，局長雷響會議宣布成立特偵組，從全市警察中挑選四位出類拔萃的佼佼者，由談劍鋒任組長，限期破案。會議經過認真研究，製定了限期破案的工作規劃。
會議的最後一個議程，就是談劍鋒宣布特偵組人選，局長雷響神情肅穆地對談劍鋒說：“快讓你的人馬上場吧，讓大家見識見識。”
大家都想看看那些精兵強將。
“都會到場的，隻有一個人需要稍等……”談劍鋒抬起手腕看看表，離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沉吟片刻，說，“其他人員會按時到場，但有個人選恐怕今天很難報到。”
雷響聽了，當時就要發火，他忍了忍，問：“為什麼？”
談劍鋒說：“他今天剛從上海回到海平，我們還沒能見麵，大家都認識他。”“都認識他？”雷響問，“誰？”
“高大海。”談劍鋒說。
大家聽到高大海的名字時，就像在滾燙的油鍋裏倒了一瓢涼水，頓時引起強烈反響。
會議室裏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高大海？不行！換一個！”雷響用毋庸置疑的口氣說。
“我現在需要這個人，你說過，我可以自主選人。”談劍鋒說。
“誰都可以，就他不行。”雷響瞪大了眼睛，使勁兒搖頭，“亂彈琴。”
大家也一致反對，反對高大海重新回歸公安隊伍，有人甚至說高大海就是公安隊伍中的恥辱。
“中國人說話算話，說話算話才是鐵疙瘩，說話不算話就是豆腐渣。”談劍鋒用帶有威脅的口氣對雷響說，“他是我選的頭號人物，你不答應，這特偵組沒法成立。”他說話的言外之意，你不答應我挑選高大海，那個特偵組組長我也不幹了。
談劍鋒打算撂挑子是想將雷響一軍。
局麵僵持起來。
誰也不說話，會議室裏安靜得眨巴眼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雷響緊皺眉頭，臉色鐵青，很難看。
過了一會兒，雷響麵沉似水地說：“高大海已經被上峰清理出公安隊伍，我不能答應用他。再說了，你也該避避嫌。”雷響提醒地說著，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談劍鋒。
“我沒有什麼可避嫌的。”談劍鋒心若明鏡，毫不理會地說，“大家都知道我和高大海的關係，我們是警校同學，而且住上下鋪，關係也很好。高大海被迫辭退的時候，我也提出過強烈的反對意見。高大海是有錯誤的，上峰把他清理出公安隊伍也在情理之中。人都會犯錯誤，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們要避其所短，用其所長，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用其所長，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這話很對。”雷響麵有難色地想了一會兒，說，“我上任之初，對高大海的緝毒成績也有所耳聞，對他的遭遇很多人也表示同情，我也曾經為他感到惋惜。但感情不能代替原則。這事兒有點兒棘手，我不能定奪，我要向上峰彙報一下。”說著，拿著電話走出去打電話向上峰彙報去了。
大家焦急地等待著。
談劍鋒這時煙癮犯了，很想抽支煙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不但他想抽煙，很多人都想抽煙，但這兒是無煙會議室，很多想抽煙的人隻好忍著煙癮。
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時候，談劍鋒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他看過短信，苦笑笑，心裏說，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的，等會兒看我去收拾你。
等了一會兒，雷響鐵青著臉回來了，他坐回會議主持人的主座，看了談劍鋒一眼，說，“上峰同意了。”
“太好了！”談劍鋒有些激動地說，“上峰是開明的。”
“不要盲目樂觀。”雷響提醒說，“上峰說了，用高大海可以，但你把他看緊些，他出了什麼事兒，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這就去請人。”談劍鋒好像沒有聽見雷響說什麼，站起來，抱抱拳，說，“抱歉！大家喝口茶，給我二十分鍾時間，我這就去把他請來。”
他能把高大海請來嗎？會不會撞一鼻子灰，隻有上天知道。
談劍鋒開車急急忙忙向高大海的住處駛來的時候，高大海正在家裏坐在沙發十分悠閑地看電視。高大海從小就是一個很楞的孩子，身體強壯，小時候不愛幹別的，喜歡跟人打架，不但跟同齡的孩子打架，還跟比他大些的孩子打架。跟比他大的孩子打架那是找菜，每次被打得鼻青臉腫，還是改不了打架的毛病,用他的話說，打人挨打都舒服。他打了無數次的架，沒有一次為自己，全是為了朋友大打出手，那架打得很豪邁。有一次被打得皮開肉綻，在醫院縫了13針，挨過學校的處分。當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當警察，那時他不懂警察是風險很大的職業，就覺得警察很威風，壞人都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