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期看不出馬家駒是不是動了真情,初次見麵能動什麼真情?但周子期確確實實被馬家駒的語言打動了。她兩手顫抖著從抽屜裏拿出創可貼,給馬家駒把手包好。說:
“別急著說什麼愛不愛的,咱們接觸一下倒是可以的。”
馬家駒當即就邀請周子期去酒吧喝酒。說要向周子期傾吐衷腸。周子期和於博彥一樣,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對去那裏既沒興趣,也沒時間。現在看到馬家駒邀請自己,既感到新奇,又感到刺激。和於博彥辦理離婚以後的幾天裏,她沒把於博彥轟走,還讓於博彥住在她的大屋子裏。她對於博彥網開一麵,說,不急,你幾時有了房子再走不遲。暗想,反正你已經被我搞臭了,早一天晚一天離開,都是半斤八兩。但於博彥卻沒在家裏住,而是去洗浴中心了。周子期這幾年聞慣了男人身上的油泥氣味,習慣了被男人撫摸,家裏驀然間沒有了男人,還真是讓她夜裏睡不著覺。她把於博彥枕過的枕頭抱在懷裏,夾在襠裏,就那麼忍著。一直忍到天亮。轉過天來也隻睡了半宿。第三天還是睡了半宿。第四天,就是今天,馬家駒找她來了。她想了想就收拾一下跟著馬家駒走了。
他們來到寧海倫曾經迷惑於博彥的地方,藍天酒吧。馬家駒要了一個情人間。情人間麵積很小,也就四五平米,屋裏隻有一張條形桌和兩把椅子。馬家駒先給周子期點了“天使之吻”,接著就點了“墨西哥炸彈”。如果先點“墨西哥炸彈”就可能引起周子期的警覺而遭拒絕。先點“天使之吻”就恰恰相反,讓周子期心裏非常熨貼,她是個學文科的,對文字很敏感,很容易聯想。她沒把這些東西看得多神秘。但當她慢慢地跟著馬家駒喝下去以後,就感覺不一樣了。怎麼這酒勁頭這麼大呀?口感很甜,卻上頭。她頭暈了。
馬家駒適時地把周子期抱在懷裏,開始吻她。她在心裏抵觸著,感覺這樣不好,見麵第一天就這樣也忒快了點,但她突然生出一種報複於博彥的心理,暗想,你看不上我,有人看得上我!我不僅要和別的男人接吻,我還要把身體送給別人,氣死你!接下來,在這間小屋裏,該發生的一切就都發生了。
當周子期慢慢醒過來以後,感覺自己已經和馬家駒走完了與於博彥好長時間才走完的路,就感覺實在突兀和荒唐,忙說:
“家駒,你不該縱容我犯錯誤,咱們連戀愛都還沒開始啊!”
馬家駒嘻嘻笑著說: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想?小姑娘的處女膜也不過才賣三四千,你都這個年齡了,大可不必為‘該不該’而苦惱。再說,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先結婚後戀愛’嗎?以後我好好愛你就是了。”
周子期對這話非常愛聽,她抱住馬家駒親了又親。馬家駒提出,我汙染了你的身體,你肯定很不舒服,咱們去洗浴中心衝個澡吧!周子期對馬家駒的建議十分讚賞,感覺他真是善解人意。就又跟著他走了。
在洗浴中心,他們分別衝洗過後,就躺在小床上臉對臉說話,就像馬家駒和羅伊躺在這裏說話的情景一模一樣。連服務員都感覺新奇:這個男人前兩天剛剛來過,身邊的女人換得也忒快點了不是?
而心有旁騖的馬家駒,此時就問了他早就想問的話:
“為了那塊坑人害人的田黃石,我和魏雨繆到北京潘家園找過那個始作俑者沈月娟,誰知沈月娟說,於博彥才是始作俑者,是於博彥把田黃石賣給了她。現在咱倆已經是這種關係了,我希望你不要護著於博彥,把你所知道的關於田黃石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我,好嗎?”
周子期感覺馬家駒說得沒錯,事到如今她還護著於博彥幹什麼?於博彥根本不值得她護著!但事關田黃石,周子期也知道的不多,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古玩,對那些事根本就不關心。不過,前些日子一個北京來的女人還真到自己家裏來過,跟著這個女人的是《藝品周報》的記者齊有為,他們拿著一塊田黃石和於博彥說呀說,好像說天書一樣,直把那塊田黃石誇得無以複加。難道說,那塊田黃石就是造成馬家駒老爸馬齒莧跳樓的造孽之石嗎?